七百四十六章 慷慨陈词[第2页/共4页]

天子持三国志而读。

张鲸道:“陛下保重龙体,张居正贪墨是不假,不然凭他的俸禄和犒赏,那里有这二十万银子。并且朝臣们给他送的各种贽敬,都有案在册。”

申时行反问:“迩来士林舆情如何?”

申时行闻言,这才接过奏章过目。

这时殿外禀告。

现在这北镇抚司天牢中。

申时行摆了摆手道:“这不成了相互推委?何况他说了,以老夫之意马首是瞻。”

“朕还不能将杨四知削籍罢官,不然就是承认朕是错了。这些人都是奸臣,朕今后一个也不消。”

“这贪墨一万两是赃官,贪墨一百万两也是赃官啊。”

天子转过身,双手纠住张鲸衣领,咬牙切齿问:“尔等不是说,张居正家里起码有两百万两吗?”

林延潮说完,一旁在偏室监听的锦衣卫几名侦缉,怒而投笔道:“此人如此谨慎,说了一日的话,仍滴水不露。”

“是何人?竟令你不敢说,除了严卿家,朝堂上另有人敢不给张居正献殷勤的,莫非此人是太后吗?”

申九在旁摸索地问道:“是否以避嫌为由,将此疏偿还张蒲州。”

天子嘲笑问道:“多少?”

林延潮持卷在手笑道:“尔等既拜入我的门下,听我讲事功之学,本也没甚么。但我乃阶下囚,你们皆是我的官长。这令我如何言师道,此实在是难堪。”

天子脸上连连嘲笑。

锦衣卫们不由问道:“十三经只讲仁义?”

“父母之爱是为仁,因为爱后代便是爱本身。同而论之,我们讲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百姓们为何忧国忧君,非吾等功德,因为这家国天下与百姓是为一体,爱国度也是爱本身,这也是一个仁字。所之前人才道,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究立品。”

“就连科道言官,本来一日三疏的攻讦楚党,现在都消停了。这几日在张蒲州那逼宫,问他身为宰执为何却一言不发,不向天子保下尸谏的大臣。

“论语,大学?”

而这时林延潮羁押诏狱已有十几日了。

林延潮穿戴一席青衫,好整以暇地坐在席上。在他的面前锦衣卫的校尉,力士,牢甲等十几人,相对恭敬正坐。

文渊阁值房。

“比方尔等为孩儿时,父母常道,吾如此为你劳累,还不是为了你。实在谬矣,可与父母说,他们如此操心,实只为了本身罢了。”

申九道:“张蒲州交代,林中允为阁老的弟子,此疏当由阁老来主拟。不管阁老如何票拟,他都答允。”

“闭嘴!”天子起家怒踹张鲸,然后道:“是,尔等误朕。杨四知口口声声说张居正贪墨,但他任官以来,给张居正三节两礼一次很多,总计贿得一百两,这是他当御史一年的俸禄,这钱他那里来的?”

足足念了一个时候后,天子抬头望着殿顶道:“满朝臣工有负朕心,有负朕心。”

殿上倏然鸦雀无声。

“三千年以降,诸经如此,实离不开一个仁。微言大义渗入在圣贤书,为读书人几千年来传承。仁字已渗入百姓常日日用。因一仁字,己与双亲,族亲,乡里,家国天下,具是一体。”

张诚则是跪下叩首道:“陛下,主子但是从没有这么说过,那都是大臣杨四知他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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