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李汝华道:“既是如此,鄙人就让扬州府派官兵来,部堂大人,觉得如何?”
李汝华要肃除牙行,当然是利商利民之举,但是要肃除牙行的声音,朝廷是从嘉靖一向喊到现在,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李汝华想要一朝胜利,恐怕有些难了。
不过林延潮也是心底稀有,李汝华毕竟没有将他抓了牙行贩子熊启昌的事与本身交代,看来并不那么情愿让本身插手。
这本来是衙门办理的,但厥后这些手续都被牙行包办,牙行借着这些名义向过往盐商船只收钱,到了最后两淮所产的每一包盐,牙行都要抽一笔钱,这些钱固然未几,但最后都算在老百姓买到的盐上。
外人觉得李汝华所凭是不附不阿这几个字,实在不但仅如此,林延潮在申时行面前时,就数次听到他奖饰过李汝华的勇于任事,并且为官的兢兢业业,以及不取一毫。
林延潮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正要问话。
对方这才利落地给了对方便条,然后又补了一句:“若另有其他的事,固然来巡盐衙门就是。对了,鄙人姓沈。”
此人态度虽是谦恭,但隐露锋芒,吴瘦子一看就知如许的人,就是衙门里杀人不见血,笑里藏刀的公人,获咎了如许的人,如何死的都不晓得。当即吴瘦子不敢有涓滴坦白地,说本身盐引被盐运司那从爷爷辈赖起,现在到了一千张。
“恩,一张很多,你们拿着这便条和盐引在两淮任何的盐场都能兑盐。恰是有你们吴家如许的贩子数代开中,为国输边,才有本日之承平天下。朝廷是不虐待你们的。而我们巡盐衙门的李巡按,也是一心为民做主的好官。你收下这便条吧。”此人一边说一边攥着便条看向对方。
李汝华道:“部堂大人所言甚是,不过扬州虽好,但鄙人在扬州仕进,也是坐在火炉上烤啊。”
不久就瞥见一名四十多岁的公人走下台阶,暖和地笑着道:“这位兄台不知来衙门何事?与方才那位先生是如何了解的?”
早晨设席接待,又是一番气象。
林延潮心底稀有,刚走出驿馆就见李汝华面带喜色地赶来。
三人入坐一阵酬酢。
莫仰之也是恭维道:“部堂大人高风亮节,真是我等为官的表率啊。”
对方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吴瘦子看着林延潮被一名官员迎进衙门后不知产生了甚么事,美满是一脸懵逼的模样。
林延潮笑着道:“就是迎来送往过分浪费,故而才舍了驿路,轻车简从回籍,这一次路过扬州,想起茂夫兄在这里任官,就来看一看老友。”
熊启昌被抓后,李汝华本是等着牙行上门来哀告本身,那里推测这十家牙行连先礼后兵都没有,而是同时歇工,还构造人手一并来巡盐衙门要求放人。
当即李汝华就请林延潮在衙门驿馆里小住,林延潮也是答允了。
李汝华当即道:“蒙部堂大人特来此看望鄙人,鄙人真是三生有幸。鄙人这就叮咛下去,不准人泄漏了部堂大人的行迹。”
林延潮讶道:“茂夫兄,这个位子比古时扬州刺史也是不遑多让,又何出此言呢?”
而这些都是盐商船只过往时要向盐道衙门包办的手续。
现在他们竟然用歇工来反对本身,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至于与林延潮不过是顺道遇见罢了,然后说了本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