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教反叛,济宁城内家破人亡的大户很多,他们住的这个宅院就是低价买下来的凶宅,占地宽广,和四周民居间隔也比较远,以是夜里靠近这边很难,只要巡查勤谨,就没甚么可乘之机。
这边说完,那边又有人嚎啕大哭:“我家兄弟三个,本来好幸亏这边种地,没想到先被反贼抓走,然后又被这徐州人抓走,只要我一个返来,我那两个兄弟不晓得去了那边,可来到这边,这地已经不是我的了,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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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黑两下瞥了眼,却没有持续说话,现在赵字营内出身于闻香教众的人很多,大部分都在内卫和徐州义勇那边做事,但这些人并不是一体的,也谈不上相互帮扶,因为这徐鸿儒一系、木家一系另有徐州一系,底子就不是一起人,当初势同水火也是有的。
季思虑说这些话的时候凶暴非常,那气势压得劈面几千人都止步不前,不过劈面的庄丁人群中顿时有人喊道:“甚么造反,我们都是良民百姓,种本身的田,过本身的日子,如何这徐州人来了,就变成了长工耕户,不如牛马牲口!我们这是要公道!朝廷和官府也会给我们做主的!”
云山行在城内的两处店面,另有一个堆栈,都在早晨被人放火出来,放火的手腕非常奇妙,用得是江湖上贼人用的香灰包、内里闷着线香和油纸,丢到某处以后,过一段时候就会自燃,在这几处店面和堆栈边角处,还被人偷偷洒了油,是用棉花浸油丢出来,只要那香灰包先着火,这油棉花烧的极快。
不过睡到半夜,很多人却被惊醒了,先是内里的鼓噪,然后是锣鼓和哨音,接下来就有人快步跑出去,将统统人都是叫起,夜里产生的乱子倒是和徐州有关的。
那些新被送到田庄里的教众俘虏,不是去了那边就做苦役,而是要先颠末拷问,对这些地下教门的动静赵字营甚么时候都不嫌多。
全天下的城池内对这等火警都有应对,城内水社团练就是为了这个预备的,一旦有火警迹象,各处的水社勇壮就会畴昔灭火,并且云山行分店高低以及相干人等也不含混,直接构造起来,有人保卫店铺,有人出去帮手,云山行高低人等也是受过构造练习的,有他们帮手筹划,四周的火警很快就会被毁灭,可还是有几家呈现了伤亡,宅院也全毁了。
“大伙听听,这些徐州侉子不晓得耍了甚么手腕,把我们这地步侵犯了,他说有官府的文书那必定也是假的,我们天公隧道,不怕去见官!”又有人吼怒说道,这嚎啕和吼怒让那几千庄丁的情感更加冲动,方才被季思虑压住的气势重新高涨起来,有人指着季思虑就破口痛骂。
“不管他们,我们团练不怕骑马的!”季思虑硬着头皮说了句,又是转过甚,攥着佩刀的手满是盗汗,咬咬牙向前迈出几步。
季思虑被管事账房们簇拥着,他们身边就是绷着脸的一队团练,站着整齐的队形,长矛笔挺朝天,也幸亏有这么一队在这里,几千庄丁只是吼怒呼喊,一步步渐渐向前蹭,却不敢冲过来做甚么狠恶的行动。
气候酷热,骄阳当空,二十三岁的田庄庄头季思虑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可这汗水却不是因为日晒酷热,而是因为面前那些气愤的庄丁庄客,有人在高喊着“乡亲们,这庄子的地步本来就是我们祖辈种的,凭甚么他们徐州人来了就说是自家,我们辛苦繁忙,种出来的东西还要归徐州人有,我们山东爷们也是有骨气的,不能被这些徐州侉子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