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海潮地点的金海东路海军营,作为没有撤离的协防人马,天然也获得了一样的过冬被装供应。
第二天凌晨,镇江堡城外的山林郊野,已成冰天雪地的天下,而曾经江阔水深的鸭江水面,也被袒护在了厚厚的积雪上面。
如果说南边的雪,是片状的,是雪花的话,那么北方的雪,则是颗粒状的,或者说粉末状的,是如同冰晶一样的东西。
杨振的号令下达,仇震海、安应昌二人赶紧躬身领命。
“如果清虏雄师将其重炮分出一批,安插到威化岛西侧,那么卑职防备的东城,就将立即处于清虏重炮的威胁之下。”
安应昌所领的忠义兵各部士卒,绝大多数都是底层朝人出身,平时说的都是朝人口语谚文,并不像他们的上层将领们那样晓得辽东官话。
不过幸亏谚文也好,甚么文也好,现在都难不住杨振。
“都督是不是在想,既然清虏重炮能打到我们的东城墙,那么我们东城墙架设的重炮,当然也能打到威化岛上?”
仇震海一来到杨振的跟前,就把自军即将面对的环境说给了杨振。
“都督是否忘了,我们东门南段城墙上有一处长达三丈不足的缺口,是新修补的。东城别的城墙或许扛得过清虏的重炮持续轰击,但是这一段光阴尚短尚未枯燥即已上冻,到时候可一定扛得过啊!”
他们两个在杨振的面前,你一句,我一句,把威化岛的归属与镇江堡的关联,说得倒是清清楚楚。
“是啊,这天是冷,但是天冷,也有天冷的好处啊!如果我们在城里,都感觉这天冷的邪乎,那么在城外野地里安营的清虏鞑子兵呢?他们只会更冷。
仇震海说到这里,停顿下了看了看皱眉不语如有所思的安应昌,又看了看面色安静无动于衷的杨振,随后接着说道:
“这个——,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清虏雄师踏冰过江领占威化岛,架设重炮,从威化岛轰击东城墙不成?”
“都督,江面已经上冻了,看这个景象,或许明后天,恐怕就冻实了。到时候,江面成了坦途,清虏兵马将来去自如。若其分兵占有威化岛,那么我们镇江堡,就被完整围住了。”
并且他一想到杨振说的城外清虏兵马的环境,心中顿时也敞亮了。
对于杨振提出的题目,主持东城防备事件的仇震海明显已经事前想过了,以是立即就对杨振说道:
为了过冬筹办的对襟战袄军大衣,在玄月初杨振率军北上的时候,只是发给了通行的征东先遣军的几个团营,其他各部人马尚未全面发放。
说到这里的时候,仇震海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等候杨振的反应,见杨振目视火线,无所表示,当即扣问道:
南边的雪,湿度要更大,婆婆娑娑、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上,很快就熔化了。
面对杨振的这个反问顿时叫安应昌愣在当场,愣怔了一会儿,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杨振正要开口回绝他的发起,却闻声先前提出题目的仇震海已经开口把他的建议否定了。
“第二,立即叫柳兵使批示其粮草营兵马,在那段新修城墙的火线,抓紧修建街垒工事,一旦彼处被清虏重炮击中坍塌,我们也有好有个预备!”
只是面对两难的处境,他们没有更好的处理体例,最后只得把目光齐齐转向了一贯思路奇特的杨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