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消弭天子心中的肝火和怨气,制止涉及甚广,英国公张维贤,泰宁侯陈良弼等在京勋贵共同求见天子,主动舍弃了勋贵免税的特权,表白名下地盘将向朝廷交纳赋税。

而沿着运河一起向南而行千里,便是国朝初年的"都城",眼下作为大明陪都地点的"金陵",南都城。

自曲阜而出,沿着国朝初年便修整完美的官道一起而行不过数十里,便是号称"运河之路"的济宁州。

就在官署中乐手们即将吹奏新的曲目标时候,魏国公徐宏基倒是伸手将其打断,并扭头朝着身边的亲信管家扣问道。

在他看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天子的确是在自掘宅兆。

听闻世袭罔替的蜀王也被降爵,魏国公徐宏基很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忍不住语气阴冷的调侃道。

对于他这位世镇南京的魏国公而言,秦淮河边的那些歌姬舞女不过是胭脂俗粉,偶尔尝个新奇,或许还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次数勤了,便有些有趣可陈了。

一边说着,这魏和一边批示身后的仆人,呈上了一封篇幅颇大的画作,使得正在闭眼假寐的魏国公徐宏基缓缓展开了眼睛,脸上暴露了些许兴趣。

这张择端固然生卒年代及平生在史乘上均是语焉不详,但其亲笔所绘的"清河上河图"却非常驰名,曾被北宋的宋徽宗把玩,后历经多位藏家,并于嘉靖年间落到了内阁首辅严嵩的手中。

这千总乃是正六品的武将,兼之还是在运河沿岸任职,每年还能从中捞些偏门,也不算屈辱了那幅张择端的画作。

"那孔家人但是贤人后嗣,是天下统统读书民气目中的精力信奉,小天子此举.."

这小天子才方才继位,便是以莫须有的由头,整饬京师大营,逼得抚宁侯朱国弼等人犯上反叛,继而收回了京营军权。

这才方才继位一年,便是接连清算了大同的代王,洛阳的福王,眼下又多了一个成都的蜀王?

对于他这位与国同休,且受命提督南京大营,手中握有兵权的勋贵而言,再多的财帛也不过是一堆粪土。

说到这里,魏和便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嘴,旋即不由自主的看向京师,心道紫禁城的小天子当真是心性凉薄,全然没有担当历任大明天子"护短"的脾气本性。

他但是好久没有见到徐宏基收到如此"对劲"的礼品了。

主仆二人谈笑之间,便是肯定了一名将来正六品武将的去处,但官署中的下人婢女们却没有暴露半点异色,明显是对此习觉得常。

"对了,京师那边,这两天可有新奇事?"

这魏和祖上与他名为主仆,实为童年玩伴,其祖上数代人均是他们魏国公府的家生子,百十年前便被赐赉了"魏"姓,深受他的信赖。

"可不是嘛公爷,"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大管家魏和又顺着话茬,持续说道:"要小人说,这小天子的确是得了失心疯。"

但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说,眼下南都城中最为动听心弦的,却并非这恼人的气候,而是在秦淮河边吴语软侬的歌姬舞女。

在严嵩垮台以后,这幅运气非常盘曲的巨作便落到了彼时司礼监掌印寺人冯保的手中。

毕竟天高天子远,朝廷的政令本就对南直隶束缚不大,面前的魏国公又把握着南直隶的军权,并且受命提督操江,随便寻个由头,安插一名正六品的千总,实在是再轻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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