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戋戋两万兵力,就敢犯我沈阳城?倘若努尔哈赤真的如此昏聩,我等何至于龟缩于这沈阳城中?"一旁的辽东经略熊廷弼顺势接过话茬,神采非常轻松。
颠末最后的慌乱过后,沈阳城头的文武官员们也逐步沉着下来,开端七嘴八舌的会商起城外建州女真无端发兵的动机,神采不一而足。
但可惜贺世贤勇则勇矣,胸中策画实在是不敷,且嗜酒如命,故而熊廷弼固然珍惜,但却不敢令其独当一面。
"这有何难?"咧嘴奸笑过后,贺世贤便扭头细心打量起城外"建奴"的人数。
"飞白兄,此事必有蹊跷。"人满为患的城头上,勉强还能保持平静的除了辽东经略熊廷弼以外,便是在辽东任职多年的巡抚周永春。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建州女真,总兵贺世贤毫无惧色,在熊廷弼的批示下,于沈阳城东二十里正面击溃了桀骜不驯的"女真八旗",令努尔哈赤不得不领兵后撤十五里。
如此环境下,紫禁城中的天子还能安闲面对吗?
话音刚落,沈阳城头上便是响起了如释重负的轰笑声,诸多文武官员皆是不复方才如临大敌的模样。
同一日,间隔京师千里之遥的辽东镇,氛围一样冷凝。
凛冬的辽镇本就萧瑟,周遭熔化的冰雪更是令门路泥泞难走,故而即便是以骑射见长的女真八旗,此时也不由自主放慢了行军的脚步。
"速速派人,将其间动静报予京师晓得。"对于身边文武官员心中所想,熟知京师局势的熊廷弼固然模糊有了答案,但却并没有宣之于口,而是神采凝重的向身后亲兵叮咛道。
为了对付咄咄逼人的建州女真,熊廷弼在颠末一番策画过后,决定以沈阳城为重心,构建一条贯穿辽阳城至奉集堡的防地,三者相互成掎角之势,守望互助。
"贺将军,可曾瞧出些许端倪.."朝着身边如有若思的老火伴周永春点了点头以后,熊廷弼便是扭头看向另一侧的魁伟军将,如释重负的声音中异化了些许讲求。
既然努尔哈赤不会昏聩到驱兵两万攻打沈阳城,那城外这些虚张阵容的"建奴"又是所为何来?
"游兵散勇?"听了熊廷弼的解释过后,贺世贤脸上的猜疑之色更甚,但却始终未能从城外如蚁群般的军阵中发明半点端倪,只能向熊廷弼投去乞助的眼神。
面前这军将名为贺世贤,陕西榆林卫人,曾在"萨尔浒之战"中,跟在辽东总兵李如柏麾下攻打女真,战后留于辽东服从。
此时这位有勇有谋的文官眉头紧皱,锋利的目光中模糊流露着一丝不解,细心打量着远处军阵中猎猎作响的五色旗号。
但城外密密麻麻,好似遮天蔽日的女真军阵,倒是赐与了沈阳城头世人更大的压力。
这天寒地冻的,纵使女真人自幼茹毛饮血,只怕也不会好受吧。
接到禀报的熊廷弼不敢怠慢,赶快命令沈阳戒严,并派亲信大将尤世功赶赴奉集堡,扼守浑河要塞。
闻言,被称为"贺将军"的武将便是大步上前,行至城垛四周,微微眯起眼睛,细心观瞧着远处遮天蔽日,但行动却愈发迟缓的军阵。
"孟泰兄,还是你来给贺将军解释吧。"熊廷弼故意建立周永春在辽东诸文武官员心中的职位,故而含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