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体乾誊写着简报,可心底却不平静,一场旧太仓、海运仓走水之事,呈递御前的这些弹劾奏疏中,有一部分针对性极强,目标极强,却极其隐蔽的将户部尚书毕自严与仓场尚书王纪联络起来。
毕自严有千言万语想讲,但是在现在,却一句话都讲不出了,他怒,他恼,为禁止仓场被查,有些人丧芥蒂狂到这等境地,全然不顾底线,敢做这等惊世骇俗之事。
那批触及仓场和漕运的文檀卷宗,朕会派人押至丰台大营,永不加赋一事,卿家要尽快梳理出来,此策要以户部的名义,明发至诸布政使司,催促他们下发至诸府道县,这是户部要做的事情。”
“去!!把这些弹劾奏疏,全都搬来筛查!!”
户部尚书毕自严跪在地上,“臣孤负圣恩,奉旨调查仓场亏空一案,本……”
跟着时候的推移,一摞摞奏疏被分类归置,王体乾垂手而立,思路却变得混乱起来。
可恰好就走水了,恰好就被烧了,事情到这一步反而不成控了。
朱由校看着跪地的毕自严,语气安静道。
“不下数百封!!”
在毕自严辞职后,朱由校语气冷冷道:“给国舅传旨,着便民社尽快在京畿开起,密赴东南诸省购粮。”
哈哈…妙啊,真是太妙了!
火情是在夜里呈现的,兵马司事前没有发觉,卖力仓储的没有预警,这场火情烧的实在妙啊。”
“这是有些人的痛脚被抓到了啊。”
哪怕两仓的储粮经查没有了,事情都在可控范围内,毕竟有些事情只要严控,是能够堵住的。
仓储粮被烧毁,还烧死百余众粮丁,连带周遭数百座民宅被焚,朕感觉吧,该走水的不是这些仓储,而是这座乾清宫啊!!”
东暖阁内传出朱由校的笑声,但是在殿外,值守的众寺人寺人无不低首跪地,轮值的诸大汉将军淡但是立,乾清宫的上空似有阴霾覆盖,氛围压抑到极致,固然本日晴空万里,太阳撒照着金光……
这帮文官是一刻都不消停啊。
毕自严的表情很庞大,相较于疑点重重的仓场亏空,天子所讲的永不加赋,一样是一件大事,在朝亦引发很多争议。
“掌印,出事了!”
看着跪地的毕自严,朱由校的心底嘲笑起来,难怪历朝历代的君王中,有很多喜好倚重苛吏,用苛吏去查,去压,纵使在朝引发再多不满,待到合适机会下,将丢失于权力下的苛吏砍了,以此来停歇悠长积存的怨气。
究竟上风波已然掀起。
“召崔呈秀进京见朕。”
“仓场亏空一案,卿家不必再查了。”
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移交廉政院严查吧。”
王体乾内心暗骂一声,便翻看起这些弹劾奏疏,看着,看着,王体乾灵敏发觉到不对之处。
在御前奉侍这么久,王体乾比谁都要清楚,天子对党争的讨厌,可现在这类环境,却成了毕自严与王纪有分歧法联络。
毕自严闻言,还觉得天子要不了了之,情感冲动道:“旧太仓、海运仓走水被焚,此事对国朝而言丧失太大,对朝野影响更大,如若就如许……”
齐楚浙党等派合流了!!!
处在此等态势下,谁都晓得事情不会等闲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