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是克继大统,成为大明新的天子,然当下国丧尚未结束,处于此等特别期间,谁要敢说新君不该为孝而荒废朝政,就等着被人上疏弹劾吧!
东林党!
“臣在!”
“既然皇考陵寝选址已定,有司当尽快补葺,缺银子就从国库调拨,朕知杨卿深得皇考信赖,此事就着杨卿督办!”
在此之际,朝班中走出一人,持朝笏,低首向御前走来,行至张问达身边,朝朱由校作揖施礼。
朱由校眼神锋利,冷喝道:“天不佑大明,朕的皇祖父、皇考接连驾崩,离朕远去,朕奉皇考遗诏即天子位,莫非朕在乾清宫追思皇祖父、皇考,担搁些上早朝的时候,就导致国朝社稷动乱了?
“似这些话就别跟朕说了。”
恰好也是如许,东林党的内部派系林立,定见分歧很大,并非是铁板一块。
张问达神采微变,顺势就跪倒在地上,持朝笏向朱由校作揖叩首,“臣所谏之言,皆是为社稷安稳着想,臣忝为左都御史,向陛下进谏,乃臣之本职……”
朱由校撩了撩袍袖,没有去看惠世扬,“一個个的眼睛都盯在朕的身上,莫非你们食君禄,拿官俸,被授职官,就是专门盯着朕的?
跳出来的满是东林党。
“你莫非就没有甚么,想对朕说的吗?”
“卿家是想逼宫吗?”朱由校冷峻的眼眸,落到张问达的身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朝班前诸臣听清。
要不是朕晓得你的嘴脸,还真被你给利用住。
天子这是如何了?
“!!!”
究竟上一目了然。
但是他讲的这些话,朱由校一句都没有听出来。
特别是参与移宫的那帮大臣,有一个算一个,心底惊奇更盛,本日天子的表示,与先前有很大分歧。
“好啊,真是太好了!内廷产生的事情,外朝竟然体味的比朕还清楚,你们可真是朕的好大臣,是大明的好肱股啊,既然有些人这么体贴内廷,那么…凡上疏谏言此事者,一概罢免夺籍,逮于午门仗责五十,刑罢逐出都城,遣返客籍永不任命!!罢朝!!”
对大行天子朱常洛的陵寝选址,朱由校实在并不体贴,他之以是在早朝提及此事,就是想看看当前的朝堂,到底是如何的情势。
朱由校不说则已,说罢,齐聚乾清门的群臣,无不心生惊意,谁都没想到新君会做此等定夺。
朱由校坐于宝座,看向跪地的张问达,躬身施礼的惠世扬、孙如游、杨涟,冷峻的目光扫视朝班前线,内阁首辅方从哲、次辅刘一燝、群辅韩爌、英国公张维贤、吏部尚书周嘉谟、户部尚书李汝华、刑部尚书黄克瓒一行,神情是看不出喜悲,无人晓得朱由校现在在想些甚么。
朱由校缓缓起家,俯瞰着面前群臣,语气铿锵道:“鉴于国丧之事尚未安稳,朕决意停息常朝,在乾清宫追思皇祖父、皇考七日,期间朝中有任何事件,着内阁等有司措置,急奏可进乾清宫奏请。”
被问住的孙如游,脑袋低垂,余光瞥向身后,一时候不知该如何禀明。
言罢,朱由校一甩袍袖,举头朝乾清门内走去,独留下一帮震惊的群臣,在乾清门外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