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不在此处的孙承宗,挤出笑容应了一声。
张维贤听到这里,嘴角微微上翘,很快就规复安静,整饬京营一事,不止孙承宗急,他张维贤更急。
“雉绳公但是有甚么苦衷?”
算了,不提这些事情了,本公传闻被勋卫拘系的那批人,都是没有通过国子监的考核,被国子监祭酒徐光启清退的监生,你说他们是如何想的,即便心中再有不忿,也不能违背国朝法纪吧。”
张维贤却笑着摆摆手,“容本公卖个关子,这场摆在中军都督府的宴席,如果没雉绳公出面的话,那就喝不下去,走吧雉绳公,别叫那些人都等急了,请。”
可您猜如何?
这京营的水太深了,深到张维贤都深感顾忌,除了文官以外,另有勋贵、内监、武将群体,各方权势掺杂此中,这不是仨瓜俩枣,是数不清的白花花的银子,啊,前任在这个位置时,就能捞取到各种好处,合着到我接任了,好处没了,还要背负骂名和罪恶,姥姥,事儿不是这么办的!
孙承宗跟着起家,看向张维贤说道。
其别人清楚。
孙承宗收敛心神,看向张维贤说道:“从我等奉诏整饬京营,这前前后后也都查了,乃至陛下都将内廷所谴内臣都召回宫,您是提督京营戎政,下官是协理京营戎政,京营的题目就摆在那边,可迟迟没有制定好章程,下官感觉再拖下去,只怕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天子的年纪虽小,但对待题目却很透辟。
“英国公,还是不聊这些事情了。”
“英国公,您这是想干甚么?”
嗯?
凡是在朝晓得些时势的,就没有感觉国子监聚众请愿一事,只是纯真的监生不忿,才连夜跑去国子监的。
张维贤嘴角微微上翘,顺手将茶盏放下,看向孙承宗体贴道。
“这件事吧,本公也想了好久。”
昨夜皇家近卫都督府的号令,刚传至我英国公府上,这兔崽子就连滚带爬的跑了,边跑边喊家将给他披甲,搅得本公昨夜都没有睡好。
“是不错。”
只是这个切入点,张维贤一向没有找到,直到国子监闹出聚众请愿之事,天子着勋卫拘系肇事监生,张维贤感觉机会到了。
今后前几次进宫面圣,到晓得一些事情,特别是川浙兵奉诏进京,张维贤算慢慢揣摩透天子所想,他这个提督京营戎政啊,包含孙承宗这個协理京营戎政,更多的就是把京营的贪腐给处理掉,减轻国库开支压力。
既然国朝每年调拨粮饷,养出的是一帮废料,多数银子都被高低其手,那干脆京营就别这么痴肥了,该清查的亏空查清,该裁撤的建制裁撤,这些话朱由校没有对张维贤言明过,但意义就是这个意义,而张维贤也揣摩到了。
真正能对京营做出定夺的,要属文官出任的协理京营戎政,毕竟卡着赋税供应的权益嘛,谁如勇敢违背这套游戏法则,京营就等着断顿吧,如果闹出些甚么事情,粉碎端方的人必将会遭到算计。
嗯。
张维贤收敛心神,笑着看向孙承宗,随后却暴露烦恼神情,一拍脑门道:“瞧本公这记性,有件事情忘对雉绳公说了,刚才还想着先跟雉绳公说及,一提那国子监的事情,就把此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