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背靠床沿,从怀中取出阿谁晶莹剔透的玉瓶,拔掉瓶塞,将瓶中无色透明的液体倒在手内心。
一丝精光从宋郁眸中闪过,他伸手将那两个玉瓶抓了出来。
宋郁朝洞内扫视一圈,发明这洞中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褥边有沉香木矮桌,桌脚雕花精美,桌上一面菱花铜镜、一个四角木盒,桌旁摆放着不大不小一只红木铜皮箱。
唰唰两声,刀尖划破皮肤,直刺肌理,玄色的脓血喷涌而出。
宋郁伸手一摸,公然摸到了纤细的裂缝,再细细一捻,面具的边沿已然微微翘起。
在洞中四周看了看,宋郁站起家走到盛水的釉缸前,舀出一瓢水来。
随后,他仿照着当初司意兰对他做过的那般,自鬓角到下颚,将液体均匀地涂抹开来。
半夜,宋郁升起篝火,用铁锅熬粥吃。
宋郁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身材,经历一番凶恶争斗的疲惫终究出现,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昨晚升起的篝火余烬未灭,焦黑的柴堆里红光点点。
司意兰并没有复苏,他还是闭着眼,睫毛轻颤,仿佛梦魇普通。
宋郁又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此次只冷哼了一声。
针如麦芒,针尖处明灭着模糊碧光。
现在,沉香木矮桌间隔宋郁不过二三尺,桌上菱花铜镜落了些灰尘,却还是能映照出跃动着的火光。
他将司意兰翻过身去,暴露肩背,只见司意兰背心处一片乌紫,有细细的血丝自那一片乌紫中心缓缓流出。
山风吼怒,刮得人脸生疼。
他想了想,收回行动,擦洁净毒针上的血迹。
宋郁将毒针放入荷包内,正要拉紧荷包的系绳,包内两个玉瓶落入他眼中,一晶莹剔透,一通体碧绿。
“司意兰?”宋郁凑上前。
感染了灰尘的镜面模糊映照出一张人脸。
宋郁拿起一个白玉罐,翻开盖子,一股草药暗香扑鼻而来。
夜深风寒,山风虽被挡在洞外,寒气却肆无顾忌地侵袭出去。
“司意兰?”莫非是复苏了?
挤压了好久,从创口处流出来的血仍旧是诡异的黑红色,宋郁有些头疼。
宋郁狠狠捏了手中的面具好几下,随后一甩手,人皮面具如纸普通,飘飘然落在篝火的余烬里。
纵使洞内燃着篝火,宋郁还是打了个寒噤。
宋郁被晃得目炫,他吃力地支起手臂,在大网上坐起家来,环首四顾。
液体沾到的处所渐生凉意,不一会儿,下颚与颈部相连的处所开端发痒。
洞内幕形打量结束,宋郁走回榻旁,去看司意兰的伤势。
他的行动称不上轻柔,乃至有些泄愤普通的卤莽,没几下便弄得司意兰背上尽是血污。
在全部挖弄的过程中,司意兰一向没有复苏,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只见趴在床褥上的司意兰眉头微皱,光亮的额头上尽是细汗,暗淡的双唇无认识地开阖。
宋郁低头想了想,嘴角微微勾起,笑容里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兰……”司意兰呢喃,惨白的脸上出现病态的嫣红。
山风更加狠恶,吹得身下那张金蚕丝大网摇来晃去。
如此几次了几次,眼看着司意兰的血已将布条染到红透,宋郁叹了口气,只要随他去了。
那张俊美的容颜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整张脸仿佛白玉雕成,没有半丝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