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殇琦被人带到倚兰殿,他走进回廊,宋郁已在窗前遥遥向他看来。
本来他和韩六带给朱砂的痛苦,远远不止断了一只手那么简朴。
司意兰淡淡一笑,眼中却没有涓滴笑意,“除了他,另有谁有如许大的本领,敢叫这四小我臣服,我并不将这四人放在眼中,只是……”他微微垂下了眼,脸上可贵暴露了一丝不甘心的神采,“若说这个天下上另有我不能赛过的人,那只要两个。”
宋郁皱起眉头,不睬解司意兰这句话的含义。
宋郁不明白:“你既然能凭一己之力杀司陌,又何必劳烦我师父出山?”
“甚么要求?”
殇琦这几日一向被关在风荷苑,一到日落,他便悄悄溜去朱砂阁。
司意兰点点头,叮咛部属将殇琦带来。
两柱香后,四人已来到伏灵城。
宋郁嘴上没说甚么,心中却明白司意兰所言非虚。
那金蛇如影随形,紧紧追击着罗刹,直朝弑一苇扑去。
殇琦将宋郁拉到一旁,抬高了音量悄声问:“为甚么司意兰会在你房间里?”
弑一苇仍旧低着头,他脚步未停,右手微微动了一动,一道绿色的细线自下而上激射而出,只听一人闷哼一声,金黄色的蛇影还将来得及碰到弑一苇衣衫,便敏捷退了归去。
游振之顿时沉下脸来。
罗刹道:“游小公子说的没错,且等我来看看。”他神在在地走上前,绕着游振之转了一圈,眼睛从上到下,把游振之打量了个遍,而后他一边点头一边说:“嗯,嗯,没有兰花。恭喜恭喜,看来游小公子明天这条命临时是保住了。”
哈欠打完,罗刹撇了撇嘴,语带鄙夷之气:“话说那四个老头如何还不出来啊?莫非是看到宫主,过于惊骇,以是逃了?”
罗刹看了一眼游振之身上的白衣,笑道:“我还觉得江湖上再没人敢穿白衣,游小公子真是艺高人胆小。”
那是位年青的公子,生得也算划一,他身穿一袭白衣,手腕上缠着金黄色长鞭,红色的衣摆上散落了几点血花,绽若红梅。
游振之冷冷地看了一眼司意兰,“穿红穿绿皆是大家的自在,我倒没传闻过这世上另有不准别人穿白衣的事理!”
冷风吹过,卷起一地残叶,氛围中满盈着萧索之气。
“好了。”司意兰悠悠然站起家,他抽出腰间玉骨扇,“你师兄弟二人既已见面,那叨教宋统领,何日出发前去藏凤谷?”
司意兰谛视着他:“你答不承诺?”
司意兰还是落拓地坐在桌旁,宋郁和殇琦的扳谈半字不漏地落入他耳中。他俄然开口:“殇琦,你如有话,可劈面对我说。”
司意兰挺拔的长眉微蹙,故作难过:“俗话说一夜伉俪百夜恩,我与你已有一夜情缘,你当真如此狠心?”
所幸殇琦并未穷究此事,他开口问宋郁:“师兄,你还记得朱砂吗?”
司意兰笑道:“话都说到这份上,还请宋统领以江湖众生为念,莫要再推让了。”
司意兰眼中波光流转:“只为请天凤白叟救我一命。”
殇琦睁大眼睛:“为甚么司意兰会把你安设在他的房间里?”
宋郁无法:“这本是他的房间。”
未时一到,司意兰已带着宋郁和殇琦二人来到宫外崖边,在崖边等待的另有两人,一人玄色衣衫,端倪俊朗,一双眼灿烂晶莹;另一人重新到脚都穿戴拙朴的暗青色,一张脸浅显至极,浅显到叫人过目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