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我正紧紧抱着他,天然感遭到了他身材的生硬,我心头一凉。
我再顾不得其他,一个纵身跃入水中,发挥狗刨式,冒死朝划子游去。
“好,好。我晓得你再也不肯意谅解我了,我……”我狠狠一咬牙,回身便往外跳。
船外,江水流深,波澜翻滚。
不管我如何挣扎,都止不住身材下沉的趋势,没法呼吸、头痛欲裂的感受再次回到我身上,我暗自苦笑:这一幕与那夜在荷花池中又有甚么别离?
管家带着几个下仆站在渡口,兀自向乌篷船喊话,“公子留步!公子留步!”
我趴在船板上又吐又咳,好半晌才缓过气来,我转头去看苏念辰:“辰哥哥……”
等我冲到江边,但见白江如练,岸边芦草青青,一叶乌篷船正自渡口处分开。
他向来没对我那么冷酷过,这两年来,别说我堕泪,就算我眉头皱上一皱,他也要马上赶过来嘘寒问暖,恐怕我磕了碰了。
苏念辰这两个耳光不像方才他打我的第一个耳光那样留不足地,手劲又重又狠,明显是动了真怒。
身后传来管家等人的惊呼声:“少爷!”
但现在,我哭得嗓子都哑了,他却连看都不肯意看我一眼。
作者:在你变成宋郁之前,你一向都是那么衰的。
苏慕兰:喂,作者,我有那么衰吗?
我哭了一起,苏念辰却恍若未闻,他浑身湿透,乌黑的发略不竭往下滴水,他也不擦拭,就这么坐在舱内,仿若一尊木塑石雕。
此时船身悄悄一震,管家的声音已近在身前:“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你……你……”我刚从冰冷的水里被捞出来,江风一吹,身材更冷得颤抖,说话间也带着颤音,“你能不能别走?”
当时我不死,莫非是命不该绝,此时才算是我真正的死期?
刚对上他视野,我就冷不丁打了个颤抖。只见苏念辰一双眼冷如冰刃,便与那一夜让我落荒而逃的眼神如出一辙。
话音未落,脸上重重挨了一个耳光,苏念辰饱含肝火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混闹!”
“我不放!死也不放!你有种再打我啊,你明天打不死我,就别想分开这里!”
滴答、滴答……
我听他竟然连名带姓称呼我为“苏慕兰”,心头又是一痛,一时也不知从那里生出来的力量,一把将管家推开,反身冲上去,死死抱住苏念辰,嘴里大喊:“我不归去!你如果不归去,那我也不归去!不管你去那里,我都要跟你一起,你别想抛下我!”
苏念辰活力了:“罢休!”
司意兰摇扇子:会吗?我感觉之前的你比较敬爱~~
“辰哥哥!你别走!我是兰儿!我错了,求你返来!”
苏念辰皱起眉头,提起我后襟衣领便要往外扔,我脚下使出千斤坠工夫,死命抱住他的腰,手抓着他腰间束带,两人一个拽一个抱,我耍恶棍功,倒也没让苏念辰占到便宜。
眼看划子就要泊岸,我心中一股既痛且悲的浊气涌了上来,我抓住船沿,奋力站起家,瞪着苏念辰:“你是不是必然要走?”
身材被他翻转过来,背心处蓦地挨了一掌,我哇的一声,呕出几大口水来。
我仿佛被他冰冷的视野在心口上戳了一刀,锋利的刺痛自胸口伸展开来,我呆呆地看着他,面前敏捷地蒙上了一层泪雾,眼睫轻颤,泪珠便顺着脸颊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