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惭形秽了：“宦海太庞大了，我本是前朝的进士，可惜获咎了勋贵，上差容不下我，若不是当朝的乔国公讨情，我早已被发配边陲了。现在做个牢头，倒也轻松安闲，只可惜苦了我的娘舅，他为了供我读书、考取功名，一辈子都没娶媳妇儿，钱都节流下来给我了。”
“杀人，只是一种手腕，充公赃官的产业，还之于民就行了。如果朝廷专门有人查找赃官，将他们的钱用于国计民生，这何尝不是功德。禁是禁不掉的。”
“对啊，打不得，出性命如何得了。”
孙公子定睛一瞧，陈阳穿的也是个大族公子的衣服，看起来蛮气度的。
“是个牲口。”
此话刚结束，家奴就抓住了他的衣服：“你踏马的，狗拿耗子！我看你是找打啊！”
“小事儿，被打也不是头一回了，这位兄弟贵姓？我常在这条街走动，没见过你。”
“贤弟见笑了，我的俸禄微薄，请不起你大鱼大肉。”
顺手一抛，这家奴飞出去六米多远，摔的可不轻。
公然是个进士人才，没看错人，他的观点，比赵浩又更上一层了。
陈阳安然笑之：“这怕甚么，你不是也获咎了他么？”
几个仆人一拥上前，把楚仁摁倒在地，死死的揍着。
“国法？爷明天就让你看看，甚么才是国法！公子，打不打？”
就算是刑部尚书的儿子，也应当洁身自好吧。
公子跑了，大抵是去摇人了。
陈阳：“那里，依我看，兄台这些菜，可比大鱼大肉要丰富多了，起码它们的来路明净，没有被脏人净化。”
“你会杀赃官么？”
“这很难说，将来的事，谁也没法预感。在我看来，兄台心有志向，迟早要一飞冲天的。但就宦海的败北而言，你可有观点？”
这帮犊子，哪儿是陈阳的敌手，塞牙缝都不敷本，一人摸一下，就得落个半身不遂，陈阳底子就没着力。
看陈阳是个侠肝义胆的人，楚仁来了兴趣：“贤弟描述俊美，技艺不凡，并且又是条豪杰。如蒙不弃，可愿与我去小酌几杯？”
比来的一处酒楼之上，楚仁点了几个菜，他的银子少，就三道家常菜，酒水也是很浅显的。
“鄙人江南人氏，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嗯，这番话说到了楚仁内心。
“哼！照你这么说，你应当是高.官了啊。你是哪个衙门的？晓得本公子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