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安稳了情感,在言语之上退了一步问道:
而梁儿心知,汗青早已定下,项羽必会败于这“四周楚歌”之计,故此不管张良如何推委,她的耐烦都始终未曾消减,换了个角度持续劝道:
她未申明阿谁“他”是谁,但是张良也已心中明镜,低下眉眼叹声道:
贰心中哀悯,拉着梁儿的手臂将她扶起。
献计阀楚,事不宜迟。
就像是,她已提早晓得了结局普通……
张良点头。
“莫说一件事,多少件兄长都会应你。”
她神情诚心。
又叹智囊公然不愧出身权贵,又边幅优良,故,年已不惑还能得此艳福,真是羡煞旁人。
莫说是她一个长年伴在始皇身侧的秦人,就是他这与秦国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敌军智囊,彼时见到项羽不顾楚军承诺,斩杀降王子婴、放火屠城之时,他都恨不能为秦国子民的悲苦落下泪来。
“项羽一起从彭城逃到陈城,从陈城到城父,现在又到垓下。汉军对他的哪一次围攻不是倾尽了尽力?现在又要再攻,虽说此次统兵的汉将已经换作了才气超群的韩信,可兄长又是否有绝对的掌控不让项羽再度逃脱?汉军欲在两个月内残食楚军,静待其粮草耗尽再将其毁灭,可若如此,汉军岂不也一样要多耗损两个月的粮草?可知军中人数浩繁,每多在外一日,会耗损多少军需辎重?天下晚归一一日,百姓会生出多少恶语牢骚?而得民气者得天下,官方怨声载道,对初得天下的汉来讲,又会产生多大的丧失?”
闻言,张良已有了些许摆荡,心中暗自细忖起来。
“你所言固然有几分事理,但仍多是测度,难保战局。实在项羽现在兵少粮贫,就算他再是英勇,也已不敷为惧。遵循原定之计,不下两月也定能攻陷了。”
并非他不肯帮她,只是两军交兵岂是儿戏?怎是小小女子想看便能看的?
梁儿面上非常当真。
“兄长……梁儿可否再求你一事?”
而那女子虽不苟谈笑,却面如脂玉、白裙如仙,牵的又是一匹绝世宝马,真不知是哪国王室的宗亲贵女。
“我在路上听闻,韩将军已将项羽围住了?”
梁儿不经意的垂眸自语。
梁儿点了点头,神采淡淡的。
始皇连这么珍稀的汗血宝马都留给了她,那她随身照顾、要用来行复仇大计的那张琴,理应也非平常俗物了。
梁儿复看向张良,信心实足。
张良当即回神,猎奇道:
军机不成误。
不知为何,她清楚未笑,亦未傲,可那双眼,却古迹般的让人感受她的自傲无人能敌;她的高度无人能及。
梁儿被他们看得满身不安闲,却听张良小声道:
他在乎的人,便定是没人敢动的,除非,是身在最高位的那几人……
“孙子曰:夫用兵之法,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而上兵伐谋,必以攻心为上。兄长帮手汉王几年,不也是深谙此道,频频献出攻心之计,才会使得汉王未损多少兵力便在短短五年以内从当初的行于刀刃,到现在的坐拥江西、掌控天下大半的国土?”
彼时博浪沙,若非受其一语提点,他张良恐怕就算活着躲过了那旬日的天下通缉,也断不会有功成名就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