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胜不敢说抗秦,只要将秦国挡在齐国门外就行。
后胜能够预感到,齐人必定会将亡国的任务,一股脑的全推到他身上。
疗养得久了,齐国人仿佛忘了,当今之世属于战国大争之世。
甫一见面,后胜就嚎啕起来,长跪不起。
“大王,齐国危矣!”
后胜向来讨齐王建的欢心,晓得他不喜朝政,后胜向来不拿朝堂上的事来烦他。
清婉的歌声,曼妙的舞姿,俄然变得寡然有趣。
“秦国兼并天下之心,昭然若揭,为今之计,只要主动出兵拒秦。”不待田苞回应,后胜直接开口说道。
“眼下,只要派军前去边疆,筹办迎战秦军。”后胜抹干眼泪,语气果断。
齐国一灭,不甘心的齐人就会找替罪羊。齐王建身为国君,为尊者讳,齐人不会拿齐王建如何样,但他后胜就不一样了。
“大王,丞相求见。”寺人的禀告,筹算了齐王建的怀想。
身为齐国丞相,后胜非常清楚齐国现在的状况,军无守备,內无统兵大将,齐军久疏战阵,那里会是秦军的敌手。
继位这多年来,齐王建还向来没有碰到过甚么危急。传闻小的时候,跟着父亲死守莒城,朝不保夕。不过没有多久,即墨的田单,就打败骑劫,迎回齐襄王。那段刻苦的日子,并没能给齐王建留下深切的印象。
“这么晚了,丞相会有甚么事?”
幼年继位,齐王建的印象里,一向是齐王后为他撑起一片天,他则无忧无虑的读书,与宫女玩耍。
外有田氏族人制衡,齐王建才放心的将国政拜托给后胜。
半个时候后,一名老者,坐在乘舆上,来到了王宫。
临淄城内的齐国丞相府,正在抚玩歌舞的后胜,接到楚地传来的动静,顿时愣在了原地。
“楚国亡啦?”
回过神来,田苞狠狠的盯着后胜。这个后胜,干才一个,尸位素餐,担负丞相多年,不修守备,临到头来,口里喊着拒秦,却留下一地的烂摊子。
齐王宫中,铜灯展展,灯火明丽,宫中一片亮堂。
后胜在齐王建面前痛哭流涕,显得一副忠臣的模样。
“南边传来动静,秦军攻灭楚国,正筹办回军攻打齐国······”后胜哭着道。
田苞固然担负大司马,可他却从拉没有打过仗,俄然让他出兵拒秦,这倒有些难为他了。
摇摆的铜灯光影中,齐王建悄悄的站立在一副帛画之前。帛画长九尺,宽六尺,挂在精美的木架上。帛画里画着一名宫装妇人,挽着高高的发髻,手持玉圭,雍容华贵。
“君能有本日之繁华,为有赵国。若赵国不存,君安能享繁华否?”
“攻打齐国?齐国未曾插手合纵,不助五国抗秦,秦国为何还会攻打齐国?”
齐王建身后的寺人,闻言非常惊奇,奇特的打量着后胜。平时的时候,提到出兵,后胜就说出兵无端耗花赋税。
齐国的大司马田苞,乃是田氏的族人,论辈分,还要比齐王建高一辈。
“族叔,秦军已攻灭楚国,齐国危矣!”
半晌,田苞毕竟接管了齐王建的号令。齐国,但是田氏的齐国,身为田氏族人,田苞可不肯意将军队交在后胜的手里。
秦国派往临淄的使者,暗里赠送很多礼品给后胜。后胜自问不是贤人,该收的则收,倒是堆集下很多的身家。
秦国向后胜示好,因为后胜担负丞相,背后有齐国。如果齐国灭亡,他后胜又有甚么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