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欣听懂了六娘的意义,这明海还是在极力照顾六娘的,但咸安宫官学每旬日才得一日休沐。
教诲了一通,姚佳欣又叫素雨拿了些上好绸缎料子犒赏四娘和六娘,便叫她们退下了。
姚佳欣虽与六娘没有太深厚的情分,但姚家的女儿也不能叫人这般欺负,便淡淡道:“转告你家太福晋,如果身子好利索了,就来本宫这里坐坐!”
姚佳欣面带浅笑:“你一嫁进贝子府,又要掌家、又要奉养太福晋,真是辛苦了。”――对于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女而言,实在不易啊。
姚乐筠忙道:“贝子爷很好,也很孝敬,每逢休假日都会去给太福晋侍疾,妾身也能稍稍松缓些。”
六娘的意义,姚佳欣也是看出来了,六娘不过就是想忍一时之气,归正那太福晋体弱多病,说不准熬几年就……
本日伴随六娘一起入宫存候的另有四娘乐颐,乐颐虽长,但只是六品敕命夫人,是以坐在贝子福晋乐筠之次的椅子上。
姚乐筠起家做了个利落的万福,“多谢贵妃娘娘挂怀,太福晋体弱多病,克日来已经是大好了。”
六娘这软包子性子到底还是没变啊……
不过幸亏明海仿佛很保护六娘,是以六娘的状况还不算糟糕透顶。
现在,姚佳欣是真的光荣,四爷陛下把太后给节制地甚么幺蛾子都不敢生。不然,她那里有这般好日子过?太后乌雅氏的段位,那可不是皇后那种犯蠢级别的,真要与她难堪,还真够她喝一壶的。
“你既然有难处,便该叫夫君明白你的难处、心疼你的苦处才成。”婆婆既然不好惹,那就拉着她儿子一并支应,若能同进同退天然再好不过。
六娘声音更低了:“妾身从府中下人丁中传闻过,太福晋暮年曾怀过一胎,传闻也是被老贝勒爷的侧福晋给害得小产了,自那以后便再没有身孕。这才选了我们爷的生母入府。”
姚佳欣蹙了蹙眉毛,在宫里保存了这些年,让她有些多疑。听着这些后宅算计的旧事,总感觉透着诡计的味道。
只是眼下没有证据,姚佳欣也不敢胡说甚么,便对六娘道:“你也别太好性子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些王府、贝勒府的后宅乱七八糟的事儿,还真不见得比宫里简朴。
“这类事情也的确不好办。”姚佳欣揉了揉眉心。她虽是贵妃,也不好直接插手贝子府家事。
六娘乐筠小脸一呆。
但姚佳欣的脑筋里却蹦出“杀母夺子”这四个字。
六娘乐筠仓猝道:“娘娘不必为妾身的事情操心,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四娘乐颐忍不住道:“娘娘,不是妾身背后说人好话。都是做女人,谁不是从媳妇熬过来的?怎的一朝熬成婆,便是这般可爱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