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跪在地上,脑中飞速运转,久久不语,郑智也等得极有耐烦。
郑智闻言一笑,笑道:“呵呵。。。吴学究都说暴虐了,想来是真有些暴虐。主动与女真开战,你就不想想失利以后又该如何?”
明显这几封手札让这些御史台的官员有些绝望了,除了安排战事,别无其他僭越。如果种师道真想僭越,那里还由得这几人在他面前耀武耀威,这几人又那里另有命来检察种师道的手札。
种师道看着圣旨,好久以火线才答得一句:“上差,且问一下,不知官家安排哪位到西北坐镇批示?”
实在没有推测事情来得这么快,党项人已经占了无数空城,正在柔狼山与杀牛岭处集结,秣兵厉马之时,大战已然迫在眉睫。
吴用赶紧膜拜在地,口中直呼:“门生该死,门生该死。”
郑智收回了凌厉的眼神,也不去看跪在面前的吴用,口中只道:“来岁,来岁与辽一战以后,沧州士卒大抵也将卸甲归田了。你腹中多有凶险之策,便说说此事该如何制止?”
几个东京官员倒是没有禁止,中书省下几人明显是无所谓,御史台几人倒是有些谨慎思,便是想等种师道写完手札,也拿来看看,说不定手札当中,又是罪行几条。
徐氏,李师师,金翠莲,都晓得自家夫君又要出征。三人久久不眠,都坐在内衙大厅里等待着,等得好久好久,也不见郑智返来。
“种师道,走吧,我等这一趟苦差疲塌不得,官家早已在东京等待多时了,现在就出发往秦州去,带着你家胞弟一并往东京面圣。”此时说话的,天然就是御史台的官员了。这御史台平常倒是没有甚么权柄,既无辖地要管,也无良民要治,只在别人不利的时候,才是他们耀武耀威之时。一天到晚大抵也就揣摩着如何弹劾官员了。
郑智盯着吴用看得好久,俄然冷冷问道:“那你感觉我该如何?”
吴用还是说得隐晦,倒是也说得明白。聪明人说话,不过如此了。意义已然明白,种师道天然是那等世受皇恩,不会违背之辈。那么撤除认命听令,还能有何应对呢?
吴用不比旁人,思虑半晌,开口问道:“若相公是种家,此事该如何?”
只是现在,这个打算才方才开端,已然胎死腹中,反而落了一个疑似通敌卖国的罪名。
此时正在渭州的种师道手捧圣旨,看得面色惨白,有些事情毕竟还是事与愿违。
吴用深吸一口大气,鼓足了一些勇气,开口说道:“相公该如何门生不知,但是门生觉得,种家相公之法不成取。”
临了郑智还叮咛一句:“叫祝龙多筹办粮草,西北必定缺粮,收拢一些车架,全数用来运粮,一起往秦凤运,持续不竭,直到战事结束。”
直到天已蒙亮,郑智才回到家中,传完令返来的牛大也跟进了内衙,接过徐氏早早就筹办好的一些换洗衣衫。
“郑智想来应当也是刚接圣谕不久,也许方才解缆。”
“相公,种家相公到底是犯了何事,东京官家非要在这紧急关头临阵换帅,实在太不明智了。”吴用口中也抱怨一句,本来这沧州统统有条不紊,这件事情对于沧州来讲,实在是横生枝节,打乱了很多事情的节拍。
“那米氏统统的男人全数迁到虎帐中间驻扎,马匹全数收缴起来,此番某去西北,人带三千,马带六千。米氏一族,全数卸甲出兵,就驻扎在虎帐中,好都雅管,每日酒菜备齐,不准任何人随便走动。待得此战结束以后,米真务等闲不敢再有念想了。”郑智心中仿佛早已想定,更是晓得,只要党项国灭,米真务大抵也就会诚恳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