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有缘，心安是故里。不知老丈喊某过来，有何叮咛？”于艮浅笑着发问。
是的，他们不活力。即便拿一张完整的熊皮，终究换了一个两斤重的铸铁犁头。或者数十年来的端方如此，土著蛮横人已经承认了这个代价？
榷场却不在宁江州城内。
不过期近中午，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刚好中间有个气度的酒楼，店小二老远地迎过来，热忱弥漫地恭维着甚么。于艮自是宝相寂静，从人也洁净整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鲁库领着一个铁骊族队员，跟着博多跑惯了的，不着陈迹地塞了一个元宝给城门官。城门官就大模大样地挥手放人。
于艮顺着木梯走上楼去。二楼也是大堂，没有雅间。不过摆的方桌少些，比较温馨。于艮来到窗前，经店小二用袖子擦拭后，落了座。
宁江州也让人绝望。说是军事重镇，能有半个平方千米？感受上还不如越里吉大些。大辽实在是有点乱来事的说。
树枝围栏也就半人多高，于艮又比浅显人高出了一头，以是隔着老远就能看清楚。
一碗酒下去，就抓了一些主动权返来。于艮久经疆场，对酒局的体味再深切不过。那老者再次不测，态度也多了些驯良，乃至恭谨？
“上师，家祖请您移驾一叙，不晓得便利否？”
坐在于艮另一侧的沃淩倒是跟上了。手里还端着一碟小咸菜，这个最好吃了，不能便宜了兀术等人。
于艮也感觉没甚么意义，就跟着人流走向宁江州。温蒂当然是紧随厥后。兀术和苏都哩及一众小萨满也跟在前面，分红两列并排，走得很端方。
三五成群的辽兵在榷场内保持次序，更多倒是从等候估价的货色中掏点甚么出来，大模大样地搭在本身肩上。丧失了货色的土著蛮横人，多是敢怒不敢言。乃至连怒也不敢。
没过量久，几个店小二流水般送菜上来。多是煮炖的肉品，也有一些腌制的咸菜。大抵炒锅还是没有，青菜就更不易得。于艮吃了几口，味道有点咸，程度倒是比越里吉酋长府邸里的厨娘强了很多。
榷场本就是通衢大道，连接大辽要地和东北边鄙的。城门官早已见惯了各色人等——给了银子的，如何会是好人呢？
和乡村大集一样，榷场也是买方市场。不过乡村大集是摆摊者用力地呼喊，赶集买货的农夫挑遴选拣。而榷场倒是售货者排着队，在店铺前等候估价。看场面更像是给地主家交租子。
一楼大厅差未几客满了，看来买卖还不错。店小二低头哈腰地手指楼梯，大声地号召。于艮固然听不懂，想来也是“客长楼上请”之类。
“相逢有缘，上师倒是酒肉不拘。刚才闻声娃娃们说话，倒是大宋口音，与辽地汉儿多有分歧。莫非上师心安之所，是大宋？”老者也是浅笑回应。说话风俗倒是严肃，多少带出了一些询问的意味。
掌柜验货以后，带搭不睬地伸出几个手指头。货主就点头哈腰地领了筹子，去另一个窗口列队，调换一小袋盐，一个犁头，或者一把斧头。
辽兵之明抢，还是小头。大头是在进入榷场之前。几个税吏模样的官员，带着一队辽兵，把在榷场的入口收税。税收的标准很简朴——这一堆算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