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我都快饿死了,你就别跟我绕了,呜呜呜……”
此时四姨娘提着饭菜,撑着油纸伞,第一时候赶了过来,她顾不得裙子被打湿了一片,一进门就焦急地问道:“六郎,饿坏了吧?姨娘给你拿吃的来了,来,快趁热吃。”
对了,咱总得留个遗言甚么的吧,嗯,来个拿破仑版的吧:我愿躺在塞纳河边……呃,应当是我愿躺在松江河边,躺在我如此酷爱的百香楼女人的度量里……
黄丽说道:“小娘子,前面再转个弯就是秦家了,这么大的雨,都到这儿了,不要我们还是先到秦家躲躲雨再说吧。”
屋外的风雨越下越大,六合间唯余白茫茫一片,通往秦家的巷子上,一辆马车在风雨艰巨前行,马儿显得有些暴躁,不断地打着响鼻。
见她如许,七姨那里还能说甚么,只要苦笑着瞪了秦戈一眼。
“不是吗?”
马车上,春莺方才翻开一点车帘,雨水就直灌而入,她赶紧把帘子压下,嘴里抱怨道:“出门时还好好的,如何俄然下么大的雨呢,哼!凡事一沾上那秦六郎,准没好的,小娘子,要不我们还是先归去吧。”
“不是吗?”
或许今后《宋史》上会给他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秦戈,行六,华亭青龙镇人,穿越者,******得逞,事败,母罚抄《金刚经》,身材被如来掏空,卒!享年十四。
七姨在桌边坐下后,翻开篮子,从内里拿出针线,就坐在桌边做起了针线活。
奇特,这反差咋这么大呢?
一股大风吹来,把春莺手上的油纸伞给吹得倒向了一边,瓢泼的大雨顿时直往潘大令媛身上灌,一下子就把她淋成了落汤鸡。
那一刹时,潘大令媛只感一股不平之气直窜上头,让她几近落空了明智,大喊了一声:“小贼,你给我滚出来!”
被老管家狠狠揍了一顿的秦三儿蹲在一边有一声没一声地抽泣着,秦戈听了心更烦,没好气地说道:“三儿,等下再哭,你家郎君我这会儿还没咽气呢。”
“姨娘,我听你的,唔,这菜是姨娘亲手做的吧,真好吃。”
“马三,你如何赶车的?归去有你都雅!娘子,娘子,你没事吧,快下车,车要翻了……”
秦戈一笔一画地誊写着《金刚经》,现在,他真想把“如来”写成“如屎”,《金刚经》全文五千多字,张氏罚他整整抄十遍,在这没有键盘,没有简便的圆珠笔的年代,提着一竿狼豪,乍看上去挺威风,可写两三个字又得醮一回墨,要抄五万字可不比干一天的活轻松。
“哎呀!”
“小娘子,你……我们……”春莺用手指了指本身,再指指屋内。
从小娇生惯养的潘大令媛,那里受过如许的苦,此次为了来找秦戈,被淋成了落汤鸡,内心已经够难受的了。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她要找的那小我,现在就坐在屋内,一个仙颜的妇人正一口一口的在喂他用饭,尽是宠嬖。
秦戈望着屋外的风雨雷电,感慨道:“这真是天怒人怨,天怒人怨啊!”
固然张氏这句话多少有点责备的意义,但四姨娘却特别爱听,因为这即是变相地承认她是秦戈的母亲了。
眼看秦家的茅舍已经呈现在风雨中,此时急行的马车一滑,一个轮子滑到了中间的水沟里,车身跟着歪到了一边,车上的潘凌烟和春莺、黄丽两个丫头吓得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