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欣欣茂发,旋律清爽流利,节拍轻松明快。
白雪,寄意着凛然洁净,立竹琳琅之音。
此时,虽已经近深夜,整座汴梁城几近都甜睡在梦境当中,但是这里却仿佛是一天的时候方才开端。
丁犍在那边冷静深思着。
“来了!”声音未落,跟着一阵香风飘过,三位花枝招展的女人,轻移莲步,小鸟般翩跹而至。
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屋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庞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普通。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新鲜小巧,连花蕊也细致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普通,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弓足之奢糜。
屋子里传来了如莺的声音道:“妈妈,我还没睡呢,你有甚么事吗!”
这正青楼的黄金时候。
谢金吾笑了笑对丁犍道:“陈兄真是位情性当中的人。”
好久,青黛女人才拿起一块手帕悄悄擦去了脸上的泪,轻吁一口气,纤细的手指又在琵琶弦上滑动起来,屋子里顿时回旋起一种哀怨凄梦的感情,深谙乐律的谢金吾晓得青黛女人弹奏的这支曲是《塞上曲》。这是一首描述汉成帝期间王昭君去匈奴和亲,思念故国度园的琵琶曲。
青黛轻启嘴唇边弹边唱:“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顿时催。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交战几人回。”
老鸨子笑道:“不过代价但是不匪的。”
一曲弹奏结束。
屋子里的人仿佛在深思,过了半晌道:“既然如此,就请两位公子出去吧!”
因而,丁犍、谢金吾两人站起家来道:“女人,鄙人告别!”
当青黛女人将《塞上曲》弹奏完后,丁犍摆了摆手道:“女人,能不能弹奏些明快的曲了来听。”
歌声琵琶声里,仿佛令人回到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的疆场,敌对两边的兵士们在号令,在厮杀,前面的倒下去,前面的冲上去,最后,在那赤色的傍晚中,只剩几匹落空了仆人的战马,在哀思的斯鸣。
陈琅伸手推开老鸨子道:“去去,从速去叫几个盘靓的女人来,公子我明天请两位哥们到这里乐呵乐呵!”
陈琅瞪眼道:“不过甚么?”
只见她黛眉微皱,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浅笑。眼波一转,透暴露的风情让人健忘统统,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致的肌肤,暴露着一双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还装潢着小巧小巧的银铃,看似与中原人相差无几,只是那褐色的披肩秀发,衬着两只如深深的湖水蓝汪汪的双眸,别有一番风味,有一种塞外的风情。
檀香木的屋梁,金丝楠木的大床,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普通。
征人的厮杀,最后留下只是斑斑离人泪水,他们累累的白骨,都化作的帝王开疆裂土的丰功伟绩。
此时现在青黛是借曲诉情,她是牵挂着故里的爹娘,或许是思念着远方的情郎,一个少女浪迹天涯,心中该有多少愁绪。
看着丁犍、谢金吾两人端坐下来后,青黛操着有些生硬的说话道:“两位公子真是风雅,此时,其他的男人是暖香温玉抱在怀,你们两人却来听曲,实在是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