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凡事最怕当真,只要御史台铁了心查,连累再多的人也不怕,这事儿必定能揭穿出来。到时候只要李不弃管着胄案,先栽他一个与盗卖资材的小吏分赃的罪名再说,就算栽赃不成,李不弃一个羁系不力的罪名是逃不掉的。至于“公使钱”,就是大宋官员的软肋,御史一查一个准,毕竟公使钱的用处太庞大了,难说明白。
刘湜现在对这位同年有些绝望,在胄案安插的眼线又不止老主事一人,以是对老主事只是对付地点头道:“此事还要善长兄多操心。”
未几时,胄案的几个官员给领出去,刘湜一看都是科举出身的官员。这些官员一坐下就向刘湜抱怨李不弃要对他们停止测验的事情,说李不弃汲引恩荫的武官和小吏,架空文官,请刘湜给他们做主。刘湜只好对他们一番安抚,隐晦地奉告他们用这事不成能扳倒李不弃,让他们临时顺着李不弃的情意,等李不弃有了确切的把柄他就会立即策动,还他们一个公道。这是世人几个月来商奉迎的,见刘湜不改口,几个官员诉了一番苦以后只得分开。
把世人送走后刘湜嘲笑一声:“哼,李不弃,你到了胄案一下子就获咎了这么多人,看你能蹦跶几天。”
杏儿一边磨墨一边抱不平:“官人,你说得这好故事,娘子每天又受累写出来,却平白的给那些平话的赢利去,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刘湜现在身上职司一大堆:尚书礼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琐事、盐铁副使、同判吏部流内铨,这就是因为秉承宰相的授意弹劾尹洙私用公使钱,使尹洙罢官后获得了汲引。
老主事脸微微一红:“这是天然。只是子正老弟,李不弃说要弹劾老夫,只怕影响到老夫考成,此事……”
刘御史本身就是盐铁副使,三司的事天然不成能瞒过他。老主事便说:“你都晓得了?”
那位被李不弃赶出胄案的老主事当每天刚黑就叩响了侍御史知琐事、盐铁副使刘湜的家门。应门的苍头晓得这个自家官人的同年迩来与官人走动频繁,赶紧给他通传出来。很快老主事就给领到刘御史的书房。
在给父母存候后回到本身跨院,赵敏已经在门口等待了,见到李不弃立即筹措着开饭。等吃完饭,莺儿等人把碗碟清算下去,然后端了茶上来却不走了。这时张英娘和她蜜斯妹也钻进了屋里,几小我各自找椅子、秀墩坐下。
最后他只得给老主事打了包票:“善长兄放心,李不弃如许屈辱读书人定然很多人都看不惯,李不弃一定能弹劾了你。既然你在胄案不能待了,我跟计相说一声,让你去别处就是。”
刘湜的一个官职是同判吏部流内铨。初级官员的考课就归流内铨主管,以是刘湜敢说李不弃影响不到老主事的考成,老主事立即就放心了,当下表示必然会紧盯着李不弃。刘湜又是对付,这时门子又来通报说几个胄案的官员来求见刘湜,两人的说话就没有再持续下去。
回到屋里拿出一本札子又在上面给李不弃添了一条“逼迫文官,任用私家”的罪行。在这条罪行前面另有“伙同小吏倒卖军火作坊资材”和“贪污调用公使钱”两条罪名。
刘湜和王拱辰都是三司内部的人,对军火作坊盗卖资材的事情都有所耳闻。只是那帮小官小吏手脚世故,向来就没有给查出马脚,他们也不好究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