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已经四十有六,在知县这个位置上,蹉跎了十余年。
周田那里晓得他的心机,顿时受宠若惊地接太小勺,想也不想便送入口中。
一时候,一股淡淡的苦涩气味,伴跟着甘蔗的暗香在鼻尖环抱。
即便现在已经掌控了县衙,他也不敢过于逼迫,担忧对方狗急跳墙。
闻言,周田顿住脚步,回身道:“知县另有叮咛?”
保不准哪天就冲进了县衙,再来一出杀官造反!
忽地,他不由看向手中两个木盒,心头顿时明悟。
要说这一小盒白糖就代价几百上千贯,那真不至于,关头是物以稀为贵。
好咸!
常知县一愣:“甚么买卖?”
半年前州府的宋提学来县里,徐主簿这才拿出白糖,当众点茶,引得宋提学一阵夸奖,实在出了风头。
周田摇点头,照实答道。
俄然他想起了甚么,赶快说道:“韩二说有笔买卖要与知县做。”
这……这是白糖?
如果能把握这弟子意,别说腰缠万贯,便是十万贯,乃至百万贯都不在话下。
且先晾一晾那韩二,好让他晓得,哪个才是天。
保守估计起码有几万贯。
这一次常知县没再让周田试毒,直接用手蘸了些放入口中。
常知县心头一喜,用指尖蘸了一丢丢送入口中。
将木盒盖上,常知县又拿起另一个木盒,翻开以后,还是是洁白的粉末。
是了,是了!
一介匪寇与俺堂堂大宋官员做买卖?
只不过质地要比刚才白糖粗糙一些,如同细沙。
说着,常知县拿起一把小勺,舀了些递畴昔。
瞥见下方的周田,他驯良的笑道:“本日辛苦你了,且赏你些,一起尝尝罢。”
就在这时,常知县的目光扫过桌前的两个木盒。
周田心中一喜,点头应下。
两个木盒,一糖一盐,一甜一咸,把自夸见地不凡的常知县都镇住了,同时心头忍不住升起迷惑。
常知县摆摆手,绝口不提摆在桌上的礼品。
的确是痴心妄……等等。
周田眼中尽是享用,舍不得吞下。
“先不急。”
下一刻,常知县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一个乡间土财主,能有这般好东西?
白粉细致,光彩乌黑如霜,莫不是上品北珠研磨而成?
肯定是白糖后,常知县不由有些心疼了,刚才不该舀那么多给一个衙役。
周田一愣,为莫非:“这……韩二没说。”
一来是徐主簿刚死,他便立即并吞产业,吃相未免太丢脸了些,有损本身名誉。
“倒是没有。”
二来则是徐家在临淄县的干系盘根庞杂,与县中几大师族干系紧密,同气连枝。
常知县正气凛然道:“杀官造反竟还想企图贿赂,真是痴心妄图,本官岂会与一介匪寇同流合污。”
那王员外虽是一乡间地主,但几代家业积累,总会有些好东西。
那徐主簿也不晓得从那里得来一些,还不敷一两,常日里当作宝贝一样收着。
这东西底子就不愁卖,别说几十上百斤了,就是十万斤扔进东都城里,也会被刹时抢购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