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赵谌派人来叫童穆归去,童穆心中一喜,觉得赵谌有所惭愧。他回到行辕,见王禀和黄潜善,另有赵谌的两个侍讲张伯奋、张仲熊都在。赵谌道:“童穆,你把扬州的景象,再向王殿帅,黄枢密详细说说。”
孙傅上前一步:“不管如何,有元老重臣为主心骨,才气安宁民气,起码两相之位,只空置一个也好。臣保举吏部尚书韩肖胄为门下侍郎,尚书左仆射,韩赝胄为签枢密院事。”
“陛下还是召王殿帅来,好生商讨。”
“准!”郑太后没有亲生儿子,朱凤琏曾与他并肩监国一段时候。但赵谌是孙辈,与祖母隔了一层,朱凤琏很快就架空了郑太皇太后,郑朱两人是以想恶。
赵谌沉吟了一下:大声叫道:“来呀,去请王殿帅和黄枢密来。”
童穆心下一惊,看了看赵谌的面庞,恭敬的施礼:“奴婢讲错,奥妙大事,内侍不当与闻,奴婢辞职。”童穆走出赵谌借住的屋子,昂首看看天空,眼中酸楚的流出泪水来。
“枢密但问无妨。”
而身为同知枢密院事的许翰一言不发。最开端,他是被朝堂上的俄然变故惊呆了,脑筋中一片空缺,不知如何应对。麻痹的遵循汪伯彦的号令,下拜站起。等统统灰尘落定,许翰浑浑噩噩的走出行辕,回到住处,猛喝了几口水,才回过神来:“韩肖胄、汪伯彦,这是造反呀。眼下天子还在淮南,自当去投奔。”
童穆逃出来早,还不清楚赵构即位摄政王的事情。
许翰清算金饰,拖家带口往城门去,在城门口被军汉们拦下来,许翰拿出文官的威风,大加斥骂。城门官陪着笑容,奉告许翰,城中正在搜捕逃脱的反贼李纲,不准开城,还请枢密包涵。许翰始终不得出城。
他受童贯所托,为规复燕云挑选明主跟随,赵家人中,貌似只要这个小天子还堪用,虽有无数少年人的缺点,童穆都尽 力忍耐,只为有朝一日能帮手天子经略幽燕,名看重史。
淮南天水大营,赵谌见到了从扬州逃出来的童穆等人。在汪伯彦,韩肖胄等人暗里联络的时候,童穆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他曾经暗里表示提示李纲,李纲却警告童穆:中人休得干政。
赵谌是奥妙的面见童穆,边上没有旁人。赵谌听到童穆说完,压抑住脱口而出“那如何办呀。”的打动,故作平静的说:“大伴,你说此事,是错在李相公,还是错在汪伯彦?”
没想到他如此经心,不声不响为赵谌清算了很多事体,赵谌也亲热地称呼他“大伴”,但只是将他视作一个奴婢,最多只是一个玩伴,而非经略燕云的智囊。
这些都是早就讲好了代价的。韩肖胄,韩赝胄兄弟谦逊的推却了一番,在其他官员竭诚的推戴下,两兄弟才勉为其难,就任次相和枢密院的主官。
行辕,即淮东转运司中,天子的位置仍旧空悬,但侧火线多了一道帘子,帘子火线,则是赵佶的郑皇后端坐在那边。
“甚么,李……李相公不见了?”汪伯彦看到寂然坐在地下的右仆射何栗,“李相一个文官,他走不远的,紧闭城门,全城大索。”
童穆向王禀、黄潜善两人行了礼。便把逃出扬州当日的景象说了。
当张俊和戚方杀入城中之时,童穆早已清算伏贴,听到风声便乘乱出城,直奔天水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