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窦参持着理案的卷宗,和薛舍人、刘给事中二人一起分开了朝堂。
薛蕃和刘逎这下完整哑口无言。
薛蕃和刘逎嘲笑起来,指着高岳和郭小凤说,“可这小婢仆人已采取赔款,怎轮获得你和郭虞侯来杀?”
他便清清嗓子,“因回纥人持刃杀妇人在前,又诡计持刃杀我身边这小婢,也是那死去妇人之女,我为救小婢,杀那回纥,按唐律应勿论(不究查任何罪恶)。”
“我!”薛舍人语塞,中间的刘逎仓猝辩白说,“回纥乃是化外之地,风俗制法与我唐分歧,照顾兵刃并无可质疑之处。”
这会,郭小凤满背脊都是惊骇的汗水流下。
“哼,大不了去西市独树柳,要不东市狗脊岭。”郭小凤的青皮本质又上来了,“身后还请高正字为小凤写个神道碑文,便全无遗恨。”
本来高岳所引的《唐律疏议》,内里确切规定“诸化外人同类相犯者,各依本俗法;异类相犯者,以法律论。”
高岳眉头一紧,心想X的这套说辞如何感受格外熟谙啊?让我白手夺兵刃不说,还让我只斫腿斫手,还不能让他死,你当我练过独孤九剑呢!
幸亏他前段时候写判文时,也在熟读唐律,便直接报出来由来,“歹人若持兵杖拒捍,杀之勿论”。
“中丞!”高岳俄然正色说道,接着对着窦参拜倒,“没有性命,能划一于牲口的。”
窦参叹口气,不再说话。
“荒唐......”刘逎有些难堪,更有些愤怒——因为他确切不懂。
而刘逎则直接在窦参耳边低语,多有表示,可窦参却并没有急于表态,而是持续说,“高正字可直言无妨。”
他还不晓得,本来他父亲郭锻就是想让回纥人突入县廨后,杀了高岳灭口,再斫他一刀(非关键处)来抵消他的罪,可郭锻没想到高岳提早就拉拢了儿子,胜利脱逃去了大明宫。
这时窦参俄然发话,“高正字既纯熟律法,应知官私奴婢划一牲口......”而后他顿顿,又对高岳说道,“有御史来报,说此小婢母之死,其仆人已获得胡商补偿,故而不诉。”
“别想了,你的罪必定要比我重。”高岳还不健忘恐吓郭小凤下。
窦参始终冷着脸,坐在那不发一语。
只剩下高岳、郭小凤和那小婢,还坐在那边。
高岳一席话,直接戳破了“三司使”刘逎底子不懂法的真脸孔,气得对方不再说话。
郭小凤公开里做出个握拳的手势,喜上眉梢。
“唐律明言,歹人若持刃致人伤死,即便是旁人也可捕系起来,扭送官府。我和郭虞侯恰是如此——唐律又言,两相殴伤,后脱手而有理者,勿论。”
小女孩顿时吓得眼泪簌簌往下掉,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高岳便牵住对方衣袖,出言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