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心想,也只能如此了。
几近绝望的张延赏,便唤来儿子弘靖,对他说:“蜀都城丢了已是热诚,若再让韦皋和高岳在奉天城信口雌黄,进我的谗言,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你走三峡的水路,迂归去奉天城。”
韦平答复说,不知。
见到张延赏落荒而来的吴冕大惊失容,他本来已点起五千人马,筹办和张一道去奉天城勤王的。
郑絪闭紧双眼,纹丝不动,可双手却死死抓住膝盖大腿处,几近要掐出血来。
梓潼城外,吴冕和张延赏集齐数千东川兵布阵,出马后张延赏见大黑封豨旗下的韦皋,是七窍生烟,指着韦皋就喊到:“韦郎何至如此!”
“可回朝请罪!”韦皋身后的奉义兵、白草军将士齐声应和到。
又过了几日,崔宁亲身来到奉天城,谒见了天子。
“西川兵乱?”李适仓猝将奏章展开,“韦卿、高卿正敏捷领军入蜀平乱......”
听到这话后,张延赏神采蜡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他捂着心口,恨恨地说,“一时忽视,让韦皋、高岳这两竖子成名得利。”接着张延赏横躺于坐榻上,仰天长号:“圣主,现在播迁在奉天城,贡赋门路全都握在环伺的奸臣手中,臣没法分忧,当真是极刑!”
“父亲,现在的情势,还是尽快和城武媾和,共复蜀都城为好。”张弘靖仓猝建议说。
现在高岳已大摇大摆地到了蜀都城北,正在和西山军“商谈”事件,要消弭这场兵变。
张延赏气得差点自顿时坠下,疾呼说:“我要奏呈陛下,数你和高岳趁火打劫之罪。”
“仆射可否告急入川,安抚军情?”天子对崔宁,几近是奉求哀告的语气。
现在张延赏是惶急万般,又想起小女儿碧笙也沦陷在蜀都城里,不由得长叹短叹。
韦皋却不正面做出答复,只是喊到:“西川节度使张延赏驭下不公,乃至兵乱,既丧蜀都城,可回朝请罪!”
“他们是如何一起到达梓州的?”张延赏和吴冕最为惊骇的就是如许的题目。
张延赏坐定后就对吴冕说,西山军兵变攻入蜀都城,我要借你的兵去将它夺返来。
谁想崔宁却慷慨呈辞:“臣本为西川节度使,现在因兵乱,就回镇旧地的话,的确即是说旌节可私相授受,恐更加折损圣主的威望。依臣的观点,凤兴、兴元两地的都团练使已入蜀,局势一定会持续恶化,别的陛下可另选位素有威望的大将,去镇西川。”
“你来时,张延赏如何了?”天子仓猝问道。
崔宁不假思考,便说出了李晟的名字。
“不成奏报朝廷!”张延赏仓猝否定,他清楚就算奉天城李适晓得此事,八成还是叫韦皋和高岳前来帮忙平叛,那样岂不是开门揖盗?
“白草贼、奉义贼、西山贼皆是一丘之貉......”张延赏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