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好甚么样的男人;
本来云和就是胡说八道番来敷衍取乐的,谁想劈面高岳却当真地用手支颔,然后就对她说:“霂娘你的这些选格,陆敬舆可惜本贯嘉兴,不属北地、中原;卫从周已有老婆,婚事已办;李伟长虽中进士,可尚未释褐为官——想来想去,最合适的还是荥阳郑絪,那家伙也就脾气臭些,但仿佛他回绝过从父(崔宽)的......”
反被小姨子抢白顿,高岳立即难堪起来,心想这小姨子惹不起惹不起,昨晚他还没对舞伎阿春如何呢,对方就被她的鞠球踢得口鼻流血。
高岳渐渐讲笔放下,站起来,低声说“为天下百姓降甘霖,宁就天戮,这龙叟,这龙叟......让我想起小我来......这天帝凭甚么要杀他,为甚么?”
随后,韦驮天和蔡佛奴二位真的坐在花廊边的砖地边,而高岳则坐在廊下:神策行营大捷的露布他已快速写就,送至长安去,现在方才获得幅蜀都城的四通八至舆图,正铺在书案上研讨,李泌和段秀实的教诲他没敢健忘,现在构成每到一地就汇集风土、舆图的杰出风俗。
“小娘子!”蔡佛奴和韦驮天见云和盈盈而至,起家施礼。
待到小鸟吃饱飞走后,高岳就问云和,这是甚么鸟?
“恰好,姊夫的<阿阳侯恩仇记>次编,霂娘也有些话语不吐不快。”看来云和也是有前提的。
接着便走到刚抬眼的高岳劈面五尺外,并膝敛裙,坐在面绳床上。
“好好好。”高岳满口承诺,“我顿时就在花苑庑廊下写些文章,如果碰到云和,我必定要摸索摸索她的设法,从父、婶娘勿忧。”
说完后,云和俄然看到姊夫的神情有些奇特,眼眶都红了,不由得大为惊奇,便问姊夫为何如此。
随后云和就一五一十,把坐着的绳床靠近,很耐烦地给高岳指图解释着,从太城、少城说到大慈寺,然后又是浣花溪、草堂寺,锦官城和张仪楼,还问“姊夫啊,你汇集这些东西是要为阿阳侯的第三编做筹办吗?”
“姊夫!”恼得云和倔强打断了他的话语。
云和点点头,“姊夫。”
高僧说:“丈人既是池中龙,为何还不降雨,岂忍见生灵刻苦?”
“蜀都的桐中凤,你问阿姊她也晓得,不过你们长安可没有。”云和语气里还带着些愤怒。
这会云和瞧了他眼,责怪说“也不晓得阿姊看上姊夫你哪点?”然后她又看了下高岳,才发觉高岳竟然蓄起髭须来,不由得噗哧声又笑起来,挖苦说“好似个四眉妖怪——姊夫啊,霂娘钟意的男人呢,实在和阿姊也差未几,最好进士落第,在京为官,北地或中原男人,有情但不滥情,风雅却不风骚。”
长廊那边传来细细的脚步声,云和摇着翠绿色羽扇,身后跟着婢女阿沅刚好到此来,一眼先看到廊下坐着的黑漆漆的韦驮天,心知姊夫必定在劈面,就低声要阿沅去取些果脯点心来。
“那当然,霂娘和阿姊就划一是蜀都人,在长安倒算是客居了。”
那老叟便感喟声,答复高僧说:“降雨须有天符,不尔将遭天戮,本日当为全蜀都生灵降雨,求二位法师厥后葬我。”当夜,公然雷电四起,滂湃大雨而下。质明时分,两高僧来到池边,见有一数丈如蛇之物,头已斩下,心知这便是万岁池中的龙,已被天帝诛杀,唏嘘落泪后,将龙给火化掉了,并垒石立塔,现在万岁池的那石塔还叫“龙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