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灵接下来的一番话,说得周遭眉飞色舞,他怎就没想到拉张屠夫这厮入伙?
张屠夫仍然自嘲,感喟道:“你们他娘的是修仙者,老子只是杀猪的,不一样!再说老子怯懦,怕妖怪。”
合座轰笑!龙大爷更是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龙,龇牙咧嘴、幸灾乐祸地大笑不止。
“兔子,龙大爷做主!来,说两句人话给屠夫瞧瞧!对了,听周遭说,你喜好玉轮,就说个带玉轮的。”龙大爷眼里尽是玩弄,对着兔子颐指气使。
“妖怪又啥可骇的?屠夫,老子也不会让你现在就降妖除魔,总要给你功法,比及你有一身修为再说。”周遭语重心长地看着张屠夫。
周遭边走边策画,姬心夜承诺那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彻夜补上一曲,意味着彻夜定能再见,如此算来,归去就应给二虎摆个庆功宴,早点打发,早点去大衍楼。
张屠夫很怕,吊着脸,握着杀猪刀,大有一言分歧大打脱手的意义。
周遭坚信,天子若仅是透露担忧,他高力士毫不敢如此说,如此做。
凡夫俗子有力抵当皇权,要在大唐餬口,自是混入庙堂最好,可修仙者分歧,一入金丹三千岁,三千年烟雨,要看多少云起云落,又要经几次改朝换代,修仙者已然超然,谁还愿服从于凡俗皇权?
高力士一席话,直白到令民气惊,细思以后更令民气惊。
“放屁!老子是凡夫俗子,岂能不怕妖怪!”张屠夫脖子一梗,理直气壮道。
“你们笑个屁!老子又不像你们,都是会神通的修仙者!”张屠夫有些恼羞成怒了,裤裆里带把的,谁还不好点儿脸面。
若非心胸九州,亦或有所图,谁会来这凡俗厮混,听令于人?仙武大比,大唐修士趋之若鹜,不恰是图长安浓烈灵气,大唐气运所带来的修行之便,奇珍奇宝?
张屠夫罕见地扭捏起来,嘲笑道:“周遭,我还是感觉本身不可。”
“屠夫,这刀谁使都不如你使来得猛,都是裤裆里带把的,怕个卵!”龙大爷非常轻视地看着张屠夫,不耐烦道。
世人哄堂大笑,这里现在除了他张屠夫,可不就满是妖怪。
从兴庆宫出来后,周遭神情颇是沉郁,漫无目标地走着。
“即便是大唐修士,桀骜不驯者,非我大唐官家者,亦可杀之。”此中边界,泾渭清楚!
“周遭,老子是杀猪的,祖祖辈辈都是杀猪的,我他娘的能当官?”张屠夫喝着酒,自嘲道。
善解圣意是一回事,替天子分忧是另一回事,位极人臣不但要善解圣意,更要晓得分寸。
“你这厮怎扭扭捏捏像个娘们!有老子在,你怕个卵蛋!”看着不自傲的张屠夫,周遭没有生起一阵肝火,这厮和当年的肖洒怎这般像?
修仙者寻古迹夺宝贝,乃是修炼界万年稳定的戏码,无冤无仇,周遭至心不肯,置人于死地。
“你娘的!”张屠夫愣在当场,看着口吐人言的兔子差点跳起来。
大唐何其大,天子所忧之事何其多,诸多事需保全大局,所谓牵一发而动满身,天子若无明白表示,亦或表示,以高力士的忠心及聪明,毫不会,毫不敢,如此做。
张屠夫怔怔地看着周遭,眼神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