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见她身子粗笨行动走的迟缓,有些不耐烦,开口道:“苏娘子还是快着些吧,莫要叫婕妤等得急了。”
杨玉环并不出声,只是低着头听着,没有半点动静,还是杨玉瑶见景象不妙,堆满笑道:“肃国公夫人怕是有所曲解,四娘是因为身子不好,才会留在行宫里小住,她每日虔诚奉香朗读经卷为顺圣皇后祈福,不敢有半点懒惰。”如果任由柳氏说下去,只怕柳婕妤的肝火都要撒在杨玉环身上了。
柳婕妤不屑地笑望了一眼杨玉环,与宫婢们道:“送太真娘子回道观去,让她循分守己好生修行,莫要孤负了陛下让她来此祈福的诏谕。”
“天然是好的,不顾廉耻留在这行宫里,使尽狐媚手腕勾引陛下,半点脸面都不要!”肃国公夫人清楚已是愤恨已极,毫不顾忌身份狠狠骂道。
不待她叮咛,肃国公夫人已是对劲地笑了起来,大声道:“还不来人把裴夫人好好请出行宫去。”
“婕妤这下能够说错了,她早就不是寿王府的人,但是得了诏谕在骊山道观里替顺圣皇后祈福的女冠。”一旁穿朱紫团花大袖襦裙的年青女子用团扇掩着嘴笑着道,清楚是二人成心讽刺杨玉环。
杨玉瑶咬着牙起家来,一边扶起娇弱的杨玉环,二人都已经跪得腿脚酸软,还是不敢有半点不满之意透露于外,现在她们的身份相差太远,一个是宫中崇高的婕妤,一个却已是毫无身份的女冠娘子,就是再大的屈辱她们也只能受着。
传闻是玄宗亲口所说,柳婕妤脸上暴露一丝烦恼,却也不好再多说,只得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照着贤人的叮咛放心做吧。”内心倒是更恨杨玉环,竟然连这些小事都得贤人过问,可见是放在心尖上了。
才到殿门前,就见杨氏姐妹二人一左一右跪在门外,垂着头不知在想甚么,殿中倒是传来阵阵笑语,清楚是成心要给她们尴尬,才会这般。
肃国公夫人天然也笑着道:“我也想与苏娘子订做几套衣裙。”
绞了衣裳,柳婕妤犹不肯罢休,笑得暖和:“太真娘子既然想要新衣裙,本宫天然不会不睬会。”她向宫婢道:“把那衣袍捧出来,与太真娘子换上。”
杨氏姐妹互望一眼,低垂着眉眼拜下去:“婕妤、国公夫人安好。”苏云固然是一个也认不出,倒是晓得见机行事,跟着在前面弯下腰去,她身子重实在是拜不下去,只能如许。
“苏娘子,”柳婕妤此时向苏云笑道,“娘子技术公然极佳,不知可否替本宫也做几套衣裙呢?”看了刚才的襦裳,这位苏娘子的技术真是不错,若能有几套与宫装分歧的衣裙,倒也能讨得贤人喜好。
此中穿戴海棠红轻纱大袖敞领裙戴着明晃晃九翅金钗的女子,盯着杨玉环,薄薄的红唇边暴露不屑的笑:“这不是寿王妃么,但是有些光阴不见了。”她与一旁的女子道。
柳婕妤摆摆手,让肃国公夫人不必多说,倒是冷冰冰望着杨玉瑶:“此处虽不是皇城内宫,却也是皇家行宫,不是甚么闲杂人等都能来的处所,裴夫人不过是一介白身,只怕是不能随便收支。”她顿了顿,“既然本宫现在来行宫疗养,少不得要替陛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