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低低一叹:“因了当初贞顺皇后之事,太子只怕从未放心过。”
苏云忍不住扶着肚子笑了起来:“不过是恐吓恐吓你,看你臊得……”小巧更是脸红地不成开交,撅着嘴不依不饶地与苏云掰扯起来。
小巧看着一队骑马的兵士正从明德门中飞奔而出,抢先的是一名身着银鳞两裆垲,帽盔簪缨,年青俊美的少年将军,正扬催促马大步飞奔超出秦府两架慢悠悠地行走的马车,带着肃杀之断气尘而去。
大夫人捏着一串佛珠,笑得眉眼弯弯,点头道:“她畴前在邹家那里能这么安闲地出来,天然是欢乐地。”说着却又叹了口气,“或者不教那邹大郎再接了她归去也好,云娘自小便是受尽委曲,可贵有这般安生的日子。”
苏云闻言瞧了一眼,倒是未曾瞥见,笑着道:“该不是你这小蹄子动了春情了吧,明儿怕是要替你找户人家了。”
李瑁身边一名肤色黎黑,面庞庄严的中年男人与他低声道:“太子一向非常顾忌殿下,先前陛下将益州封与殿下,又将剑南道兵权一并赐给殿下节制,便已成为太子的亲信大患,此次殿下冒然离京回益州,只怕更是叫太子生疑,一定肯这么等闲放过。”
李倓望着面前云淡风轻的李瑁,内心有些可惜,但他父亲当今太子之命倒是不能不顺从的,这寿王自来颇得皇上看重,又是贞顺皇后之子,更是不顾人伦,将寿王妃杨氏进奉御前,谋算深远,留不得!
马车走了快一个时候,才出了明德门,向南郊内行去。小巧笑盈盈替苏云打着扇子,瞧着苏云撩起的帘子外,非常神驰隧道:“不出来瞧瞧还真是想不到,长安竟然如此大,连这城门都这般高大威武。”
她欢乐隧道:“娘子快瞧,这位将军真是幼年姣美。”说着痴痴看着那队兵士消逝的方向。
李瑁神采安静,淡淡道:“辛苦建宁王一起寻过来,只是益州另有军务要措置,只怕我不能归去了,父皇现在怕是在骊山行宫,我也就不去打搅了。”皇上尚在骊山,那里来的下旨召他进宫宴乐,只怕是太子之意。
李瑁昂首,冷冷望着火线:“现在他已是太子,母后也已仙逝数年,却还不肯干休!”
话音未落,只听得身后的官道传来狼籍喧闹的马蹄声,远远便可闻声,怕是来人很多,行得短促。
大夫人捏了捏佛珠,笑容淡了很多:“这有何难,待云娘生下孩子,再提她筹措起来,就在长安寻一户好人家,只要品性良善,家道平常也无妨,云娘是个会办理的,日子会超出越好的。”话虽如许说,只是婆媳二人都晓得,云娘毕竟是被逼着和离的弃妇,又带了个孩子,不比未出阁的女娘,要想再寻一门好一点的婚事谈何轻易,除非是甘心做填房或是妾室。
离华严寺不到十余里的官道上,寿王李瑁穿戴石青软缎圆领长袍,戴着青纱幞头,腰间束着条藏青汗巾子,一双软底平头靴,一副平常商贾的打扮,骑着马缓缓而行,他身后还跟着数个侍从,都换了商户的穿着,马背上还搭着褡裢,叫人瞧来便像是一队出门行商的商队。
正说话间,听得前面侍从策顿时前来,凝重隧道:“殿下,后边怕是有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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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沉吟半晌道:“只是苏家那边怕是不会答允吧,毕竟云娘是苏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