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头疼似极地揉了揉额头,悄悄扬了扬手:“百年以后事,百年以后说罢……罢了罢了,现下,这杨坚是千万没有逆反之心的。今后之事,今后再说。本日弥道也辛苦了。下去吧!三后之事,还需弥道多加操心寻觅。”
“公然是唐国公府,总管大人,真真是忠心不二,又相机灵慧。”袁玑点头赞叹。
只见他换衣束发,再无那得志少年的模样,却也是个实足十的翩翩少年郎。
“回老爷,我们去时,那崔府的总管还正逼着那崔小娘子签下婚书呢!一见我们国公府上的令牌,竟然还想狡计夺妻。我们便依了老爷您的令,直接把这奸人捆了,送去长安府了。”
天然,接下来便会将目光放在夫人身上。但是啊……千算万算,他却没想到,先师早知他品性不端,底子没教会他这独孤三后的相法。”
如此三番,袁玑倒也了然:“恩公是想问,本日袁玑所言是否失实吧?”
“百姓辞职。”
他说不下去,或者说也不敢不能再说下去。
唐国公听得此言,仓猝离席而跪:“臣不敢妄言,是袁氏子玑。”
袁玑沉默。
唐国公府总管又岂是等闲角色,当下李二便明白其意,速速奉上茶果后,便借口去检察后花圃门口处的石阶是否修补伏贴,向李昞袁玑二人告闲后,站去了后花圃独一的入口处。
“启禀陛下。方才百姓在帘后静观,这唐国公季子虽面相清奇,其生辰八字也是极清贵,却并非与我大周天命相生相克,位极人君之相。且我观那唐国公夫人,虽容姿清华,却实非凤仪鸾姿之骨。这平生,也是坐不得凤驾,眠不得中宫。故而,只怕这‘独孤郎生三后’的应言,是验不到这唐国公夫人身上的。”道人一甩拂尘,含笑而对。
武帝容色稳定,淡淡发问:“那么,便定是应在那独孤伽罗身上了?”
“弥方师。阿谁号称先秦风雅师嫡传的小人。”李昞咬牙:“若非他传出这三后之言,我几家又如何需这般恐忧不定?我岳父又如何死于非命?我那几位连襟也……唉!提及来,也是苦了夫人,眼看着本身亲妹整日里朝不保夕的活着。真是难为她了。”
“恩公,玑在其间事已了,小公子护命之局也需玑回蜀地寻得良所关照。再者,我若长留于恩公府上,只怕那弥道会起狐疑,乃至来害恩公一家。袁玑,就此别过恩公了。但恩公之情,袁玑佳耦永久不忘。他日若玑身故,则玑之子,便不为官,亦必为恩公一脉尽忠!请恩公晓谕先人。袁玑一脉先人,若遇恩公一脉有难,则必当经心极力,保恩公一脉子孙持续,香火万年!”
回声而入的,是一个一身道装的老年道人。皇后一见此人入内,便行了个礼,悄悄退下。
唐国公夫人自是千恩万谢,武帝又是重赏一番以后,佳耦二人才辞职。
李昞听得心惊不已:“这弥道,为何……”
一老一少二人逛逛停停,一起上似在看花圃风景,又似各有苦衷。待到后花圃后,便寻了一处亭子坐下。李二乖觉,立即便要召人来奉侍,却被唐国公制止。只说袁玑乃是唐国公府之高朋,命李二亲身端了茶果来服侍,其别人一概不准前来后花圃滋扰,便是几名公子小娘子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