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女尼虽今为佛门中人,然究竟身负奉养先皇后娘娘灵位之责。加上到底是先帝嫔妃,至今仍存宫籍。若只在寺外保养,一来太妃与诸医官劳动,不免不当,二来也是不良于养。
长孙府。
只是老奴一向以来都颇得主上与先帝怜宠,不得出宫相居,那宅院便也一向空着。若果如此,老奴觉得,倒是安设明空大师的好去处。”
“老奴明白。”
李治正愁不知如何开口,恰好徐惠来求,便立时下旨,特恩准太医与徐惠一同前去探视武昭。又再欲开口着令武昭归宫保养时,却因惧着禇遂良在,不得开口。
永徽元年仲春初五。
出得太极殿后,他便直奔长孙府上。
“朕可不要你的命,还要你好好儿活着。不过你说无觉得报,倒也一定。”
李治却笑道:
一应局势已毕,禇遂良这才辞职,分开太极殿。
“朕记得,当年你曾得了幢母后赐的宅院,就在长安城内修德坊里……不知那处宅院,现在却还在不在?”
李治闻言,大为不安,然因有褚遂良在,便不很多加干与,正难堪时,却闻先帝太妃徐惠殿外求见。
一刻以后。
但是李治一向都忙着,也几乎将此事健忘。不过本日因着王皇后待下刻薄,又是有媚娘的事掺出去,又是王德来报,倒是诱得他想起此事,便一并措置了。
王德闻言便是明白,立时便道:
他这话儿倒非作假,媚娘确是早就曾将王德心机说与李治听,也劝过他如有机遇,便当给王德寻个嗣后,也算是这么多年王德奉侍一场的造化。
因而便立时传旨,着赐感业寺女尼明空入王德宅院静养。
李治的耳朵清理洁净了,恰好儿头发也洗了洁净,便直了头,一边由着瑞安明安二人一同取了大帛巾来擦干头发,一边笑道:
李治这一赐,无疑是完成了他最大的心愿。当下便打动得他老泪纵横,也不睬池边水渍,便跪下来叩首谢恩。
王德笑吟吟看了德安一眼,这才道:
一句话说得李治龙心大悦,当下便找了个借口,说王德年事也大了,老是要有个嗣后照顾的,便顾了摆布一圈,当下旨着王德本身寻个好后生,禀报上来,李治便赐他一个王德嗣后的名份,再赏个一官半职。
然王皇后克日卧病在床,诸人皆知,无能相问,是以只得报与李治处。
王德这句话,特特地将这“您的”二字拉长了音腔。立时,李治便明白了他的意义,倏然转头瞪着他,看了半晌,才抿着嘴笑道:
“主上放心罢!只要主上还留着老奴在身边,只要老奴还能奉养着主上,那武女人便是再羞急了,再不依,也是会多多看主顾上的!”
“主上隆恩,武女人体恤,老奴当真是无觉得报,只恨此身残破,也唯有悠长奉侍,把这条命照顾着主上也就罢了。”
李治急着宣。
李治便再不言语。
这一份犒赏,但是正挑中了王德的心机——于王德而言,这么多年前后奉养了隋唐二朝,杨广李渊李世民李治四代君主,百般犒赏各种物事,已然是再也不缺的了。唯独遗憾便是不能有个嗣后。
你是晓得她那性子的。”
“你这话,朕闻声了,他们也可闻声了。今后如果媚娘回宫以后,羞急了不依你,朕可拦不住她。
此时瑞安正传了医官来,替李治按摩头皮,以达松解之效,李治也正闭了眼,因而便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