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首要的藤桥,唐军竟然没有毁掉,这实在出乎央金扎西的料想,又让他欢乐不已。只要藤桥在,吐蕃雄师就能进入西域,小勃律丢了还能够再打下来,没甚么大不了的。
即便唐军放火烧也不会引燃,央金扎西嘴一裂,又要挖苦几句。但是,他的话刚到嘴边,让他吃惊的一幕产生了,只见火箭一射到桥上,本来不轻易着火的藤桥好象纸张碰到火似的,一触便燃。
略一停顿,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这里阵势不宜于设伏!唐军在这里设伏,何如不得大吐蕃的懦夫!唐军练习有素,设备精美,军纪严明,这不是我们大吐蕃懦夫能比得了的。不过,这里是葱岭,险山恶水多的是,我们大吐蕃的懦夫打从娘肚子里生下来,就会登山越岭,我们还会怕唐军么?”
依他想来,唐军要克服葱岭的险山恶水,必定要支出昂扬的代价,即便赶到孽多城,也是怠倦不堪。
央金扎西驻马桥头,挥着胳膊,晃着拳头,扯起嗓子大吼大呼,为吐蕃兵士泄气:“在这鸟不拉屎的处所,太败兴了,没好玩的!现在,唐军来了,就是你们最好的玩物!唐军跋山渡水,翻山越岭,斗志已经消磨,士气已经低沉,怠倦万分,恰是你们宰杀的好时候!”
“咕咕!”
“这个……”央金扎西对藤桥再熟谙不过了,打死他也不会信赖,颠末防火措置的藤桥竟然会燃烧:“如何会燃呢?”
“宰杀唐军!”
唐军盔明甲亮,战意高炽,士气昂扬,个个精力饱满,和央金扎西设想中的怠倦样儿不沾边,这明显是生力军,那里象怠倦之军?
央金扎西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压根就不信赖唐军如此精力饱满。
“咻咻!”
紧拧着眉头,思考起来,倒是百思不得其解。
央金扎西喉头收回一阵奇特的声响,仿佛打鸣的公鸡给人掐住了脖子似的。
现在,多了一个李昌国,他熟谙葱岭中的门路,在他的指导下,唐军的行军时候从长达三月减少到近两个月。唐军固然怠倦,却有再战之力。
“大吐蕃的懦夫宰杀牦牛的时候,听着牦牛的悲嘶特别欢乐!当你们象宰杀牲牛一样宰杀唐军时,唐军的惨叫声是让你们飘飘欲飞的美好乐章!”央金扎西吼得山响,道:“大吐蕃的懦夫们,唐军就在前面!在等着你们宰杀!”
唐军练习有素,设备精美,军纪严明,战术先进,战法矫捷,极难对于。不过,这里的阵势不便于唐军阐扬,因为这是山地作战,唐军不善长此道。比起唐军,吐蕃军队反倒是长于山地作战。
吐蕃雄师通过藤桥,没有碰到一点不测,很快就到了西岸,踏上了小勃律的地盘,央金扎西非常放心。
不得不说,央金扎西固然傲慢,倒是深通兵道,他的料算很有事理。汗青上,高仙芝在打下孽多城后,当即派人把藤桥砍断,不让吐蕃军队进入小勃律,并非高仙芝不晓得设想吐蕃的好处,而是他力有不逮。
“把你的肝火朝吐蕃人头上撒便是!”李昌国打量一眼李嗣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