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罪人,却不能死,因为他要押送去长安,交给李隆基措置,李嗣业不住搓手,大声宽解道:“苏得胜,你不能死啊!你咋就这点儿胆呢?我们不就讽刺你几句么?你莫要怕,我不笑你了,不笑你了。”
高仙芝有些猎奇,快步上来,揭开桶盖一瞧,先是惊奇,后是如有所悟,一双眼睛越来越敞亮,如同九天之上的烈曰。
长安的敷裕天下闻名,那是当时的天下中间,就是阿拉伯帝国的都城也是比不了,苏得胜眼中的神采更多了。
颉利可汗给押送到长安后,李渊大喜,摆下酒宴,席请群臣。席间,李渊命颉利可汗跳舞扫兴。颉利可汗虽是大漠之雄,但是,已成唐朝阶下囚,昔曰的雄风不存,不敢逆旨,只得跳突厥跳舞助酒兴。
苏得胜如果给李隆基跳舞扫兴的话,对于他来讲,那是莫大的欺侮,他竟然欢乐不已,不住点头,担忧尽去。
众将也没有贰言,深表附和。
“噗!”
颉利就是突厥的亡国可汗颉利可汗,李靖夜袭阴山,一举端了他的老巢,颉利可汗仓促逃遁,最后给唐军活捉于碛口。
高仙芝重重点头,欣然应允了。
李昌国忍俊不由,指着李嗣业笑道:“你还真能想的!不过,这话形象。苏得胜,说是一国之君,我没见他身上没有王八之气,更没有一具虎躯,恰好挺着一个大肚子,跟乡间土财主没不同!”
李昌国说他不计算,这话本来就是一个圈套。
“副都护,末将愿前去婆夷水,砍断藤桥!”
至此,小勃律已亡,上自国王苏得胜,王后吐蕃公主,下至浅显兵士,悉数成了唐军的俘虏。
李昌国手一招,康德、费雷他们抬着大桶小桶出去,往地上一放。
象颉利可汗如许唐朝恨之入骨的人,唐朝都没有杀,他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勃律王,唐朝必定不会杀他。只要能保住姓命,苏得胜忧愁尽去,竟然站了起来。
小勃律太小,哪能出甚么人杰,苏得胜象土财主,他的一众大臣象土财主家的狗腿子,不管穿着还是气质、行事体例,没有一点上位者的气势,和大臣二字挨不上边。
“副都护,砍断藤桥虽易,倒是错失了痛击吐蕃人的良机,我们断不能放过。”李昌国道明来意。
段秀实转过身,就要拜别。就在这时,只见李昌国快步出去,拦住他道:“且慢。”
小勃律叛变唐朝,投奔吐蕃,这罪恶必定要算的。不过,这计帐一事,得由唐玄宗李隆基来停止,其别人还没有那权力,不要说李昌国,就是高仙芝也没这权力。
声音很轻微,提及来结结巴巴,要不是李昌国的耳音好,还真听不清。
“当然,你如果会跳舞的话,你的曰子就会过得更好!”
高仙芝眉头伸展,眉毛向上翻,仿佛停着一只报喜鸟似的。
李嗣业把苏得胜一阵打量,忍不住笑起来:“呵呵!这就是小勃律王?我如何看如何不象呢,大唐乡间的土财主也比他有气势呀!”
论罪恶,颉利可汗比起苏得胜大很多,是唐朝欲得之而甘心之人,是存亡之敌。就是如许的仇敌,唐朝也没有杀他,而是封了他一个官,直到他老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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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青上,高仙芝只是命人把藤桥砍断,把吐蕃军队阻在婆夷水以东,并未痛击吐蕃军队,并非他不晓得这此中的好处,而是没法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