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罗凤卑鄙无耻,暗害李兵马使,弟兄们,布阵备战!”李晟挥刀劈向宫女的同时,放声大喊。守在桥头的南霁云随声高呼的同时,表示刘骁传令各部将佐,布阵待战,制止军心崩乱。
李晟一腔激愤,横刀凌厉非常。宫女舞剑若白练,与他斗成一团。
青海骢奋蹄于阴平道中时,它的仆人前剑南牙兵校尉李晟却一身渔民装束,顶风站立船头。
商队世人虽有些惊诧,但并不惶恐。头支付出过所和几枚庭州银币,塞入胖队帮手中后才拱手笑道:“某等乃素叶居的商队,一贯诚恳本分,还望将军放行。”
“吾不欲疲中国之力,以徼功名耳。”李晟慨然长叹:“大帅,哥舒翰、杨国忠、鲜于向与汝比拟,皆小人也!某力薄才疏,没法禁止杨国忠挑起战事,所能做的唯有尽快止息烽火,制止生灵涂炭。”
“放着平坦的金牛道不走,恰好走九曲十八拐的阴平道,你们是何用心?”胖队正鸡蛋里挑骨头,厉声诘责。
“两年前崔副使大胜南诏、吐蕃,用的也是步步为营之计。然今时分歧昔日,当年剑南兵马虽良莠不齐,但粮草无忧,更有转进如风的同罗轻骑互助。现在同罗部返回朔方,关中水旱接踵,我军粮草不敷,唯有速战持久,以泰山压顶之势逼迫阁罗凤乞降,方可险中求胜。”李宓率领全军,眼界更在李晟之上:“某与阁罗凤私交颇深,深知他叛变大唐实属无法。吾已派牙兵携信飞马赶往太和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其放弃抵当,重回大唐藩属。想来贤人和朝堂诸公也会乐见兵戈止息、南诏归顺。”
李宓即将到达木桥正中时,忽听嘎吱一声怪响,桥板支离破裂、白马四蹄踏空、轰然坠落。桥中间的阁罗凤闻声扭头就跑。
“入彀了!”剑南众将茫然无措之时,李晟已飞马赶到桥上。他不顾吊桥将断,从青海骢上一跃而起,在半空伸手抓住李宓的手腕。
草侵旧营、藤系故垒。往昔兵戈争锋的陈迹尚未褪去,新的烽烟再次覆盖南疆大地。
碧水翻涌、白马哀鸣。
规复唐诏战役乃李宓夙愿,喜出望外的他天然一口承诺阁罗凤所求,同意效仿太宗天子与突厥可汗的渭水之盟,三今后在西洱河吊桥上伶仃会晤阁罗凤,歃血为盟。
“李兵马使……”李晟艰巨探头,发明咽喉中针的李宓双目无神、活力全无。
坐骑掉落之时,李宓下认识作出翻身上马的架式,可变故突如其来,令人猝不及防。李宓右脚已出镫,左脚却仍被卡住。一人一马的重量,即便是体力过人的李晟也吃不消。
本来忐忑不安的剑南军士卒逐步松弛下来,本该剑拔弩张的挞伐竟败坏若孟春踏青。
山风缓缓,绘着银杏叶的旗号忽卷忽舒,绝壁山谷中猿声若远若近。商队刚出栈道,火线一座烧毁已久的烽燧里俄然冒出七八名弓箭手和十几名手持横刀的士卒。
一起南下,南诏军的抵当寥寥无几,零散的夜袭、暗害均被李宓和李晟慧眼看破、一一化解。沿途部落和村落则人迹全无,水井里塞满家畜尸身。不过南诏雨水丰沛、溪流密布,些许伎俩并不能反对剑南军的法度。
“素叶郡主?那不是贵妃娘子的义女吗?”胖队长肥嘟嘟的脸庞上俄然浮满奉承之色:“好说,好说,快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