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十三娘，你用经心机兼并师父的宠嬖，我恨你恨到牙痒痒，才不会接管你的怜悯！”段荼罗俄然暴跳而起：“我要将你们全数杀死！”
十月少华风似刀，马呼白气缩寒毛。
“另有忠嗣大帅为何死于见血封喉？”李晟弥补道。
忆起远赴庭州诛杀程千里时对裴诚的防备疏离，即将灭亡的段荼罗哑然发笑；想到两人在剑南遁藏追杀的风雨同舟，眼神涣散的她甘之如饴；念及为抵抗剑南军并肩作战，肌肉生硬的段荼罗脸上凝固着幸运的笑容。
翌日，苏十三娘和范秋娘循着阿史那雯霞留下的标记，终究赶到。令王霨微感不测的是，卫伯玉竟带了一个队的安西牙兵前来助阵。
段荼罗葬身少华山之时，千里以外的幽州城北风凛冽、寒意已浓。
“请高掌书记一观。”裴诚面若古井。
“天然是名动京师的霨郎君。”裴诚轻笑道：“北庭大家皆知，此子生而宿慧、如通鬼神。东平郡王早领教过，想来不必某多言。”
“你若束手就擒，道明暗害忠嗣大帅之人和裴诚身在那边，我包管给你个痛快。”苏十三娘长剑遥指段荼罗。
“哼，我们南诏后代敢爱敢恨，才不像你们扭扭捏捏。裴郎的好，你们永久也不会懂。”
“裴郎？”苏十三娘一愣，旋即啐道：“难怪你欺师灭祖，本来喝了裴诚的迷魂汤。”
“哈哈！”段荼罗仰天狂笑：“裴郎已阔别长安，某再无牵挂。至于王忠嗣被谁害死的，我一清二楚，可恰好不奉告你们。”
从未去过剑南的王勇当机立断，请王霨受权李晟批示素叶镖师。获得王霨答应后，李晟充分操纵己方在设备上的上风，先借望远镜之能力，让王勇和数名箭术高超的镖师用强弓定点断根掉摆夷军人；再派二十名身披重铠的素叶镖师手持圆盾、连弩，冲到闻喜堂军人阵前爆射；最后出动以王勇为首的二十名轻骑，在狭小的山道中直捣敌阵。阿史那雯霞则紧盯段荼罗，防备她用毒针伤人。
“吉中丞不敢苛求摆布相之位，唯求来日进政事堂罢了。”
“死不改过！假装掷剑伤人，实在是袒护右手毒针，雕虫小技罢了。”苏十三娘长剑飞旋，舞出一团残暴光影，将毒针搅飞。
“以多胜少，算甚么本领，不然吾定能杀了你……” 满腹痛恨的段荼罗话尚未说完就寂然倒地。
“可惜她死也不肯说出暗害大帅的真凶。”李晟时候不忘清查王忠嗣暴毙身亡的本相。
两边在少华山中又周旋五六日，闻喜堂军人死伤殆尽，孤身一人的段荼罗被团团围住。
段荼罗刚跃起半尺，阿史那雯霞的连弩、范秋娘的长箭接连射出，她在半空中蓦地平身前蹿，避开三枚弩矢的同时左手探腰、长剑脱手而出。
心对劲足的边令诚对高贵非常对劲，放下架子与其称兄道弟，对高贵的扣问知无不言。而当高贵提出安禄山成心在冬至大朝会前进献三千匹辽东骏马时，边令诚当即提笔写奏章，飞报长安，恳请贤人恩准。
苏十三娘侧身一跳，听声辨位遁藏星移电掣的利刃同时，一弯飞刀脱手而出。电光火石间，段荼罗戴着薄山羊皮手套的左手被乌黑的长箭穿透，腰间针筒也被飞刀射落。
“可某传闻裴东主与东宫来往密切……”
“那贤人……”高贵的呼吸愈焦炙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