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秋娘本想说点甚么，但她见师父神采不佳，不敢再言。师徒三人待裴诚一行走后，确认再无陈迹留下，方踏月而去，唯留满院血泊，倒映着高悬于天的一轮圆月。
“，莫非你要与师父斗上一场？”公孙大娘玩味笑道。
“我只是受快意居王东主所托，确保任海川不被李林甫的人带走，其他的事并不清楚。但以你现在之见地，该当明白王东主是为何人效力。”公孙大娘并不讳言。
“唉，起来吧。”公孙大娘的语气忽而多了几分苦楚：“从怀州相遇算起，我们师徒也了解十几年了。你侠心炽热似火为人坦白直率行事光亮磊磊，是为师最中意的弟子。但你可知，俗世如尘，并非棋局那般吵嘴清楚，而是灰蒙蒙一片。吾辈但欲发挥抱负，始终绕不开朝堂。身处其间，也不免须干些脏活儿。为师欠王东主的情面太多，有些事更是不得不做。为师知你雪胎梅骨，见不惯龌蹉罪过，故而向来都舍不得污你持剑之手。但有差事，也只遣你一众师姐去做。若非你彻夜逼问，为师实在不肯给你讲这些。”
前一阵子，公孙大娘从王元宝处得知，东宫为了避人耳目，不再让内侍李静忠频繁出宫，而是改派闻喜堂长循分号的掌柜裴诚居中联络。十几年前，公孙大娘为快意居出头，曾与闻喜堂打过交道，深知河东裴家的秘闻，因此对俄然冒出来的裴诚天然有些讨厌。
“门主真是重情重义，可敬可叹！”裴掌柜击掌笑道：“敢问门主与十三娘闲谈好久，可探出甚么秘闻？”
卫伯玉本觉得紫衫女子能窜改局势，却惊诧地发明她一去不复还。而少了紫衫女子的制约后，茶青女子再次剑走如蛇，毒信直袭王准。
“王准卫伯玉另有那两名安西牙兵，让荼罗用毒针将之迷倒数个时候就是了。待他们醒来，统统都晚了。然后让鲜于向将任海川带走。记着，别用她常日所使的剑南毒药，以免暴露马脚。”公孙大娘心细如发：“另有，别再胡乱杀人。”
“师父，刺杀李林甫是不是……，另有金城坊……”苏十三娘吞吞吐吐问道。
“即便是公心，出将入相又干任海川甚么事？”
“裴掌柜，吾师门之事，还由不得你来插手！”公孙大娘冷哼一声，对来人的挑衅不屑一顾。
“公孙门主公然名不虚传！只是为何放走了两名隐患呢？”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郎君轻摇折扇，在数名军人的保护下，迎着段荼罗的长剑和范秋娘的硬弩，阴笑诘责道。
“师父谬赞了。有众师姐在，吾只愿做一只自在遨游的燕子。”彻夜产生的一系列变故，令苏十三娘对领受师门索然有趣。
卫伯玉虎吼一声，忍住左肩的伤痛，与段荼罗战成一团。两边刚斗了数招，范秋娘扣动牙发，用强弩将卫伯玉逼得左支右绌流派大开。段荼罗趁机而入，左手从腰间摸出一枚毒针，刺入卫伯玉的脖颈。伏在一旁观战的公孙大娘见地了卫伯玉的右手剑招后，面有疑色。
（本章完）
“好吧，既然门主焦急，某就有话直说。”裴掌柜一指卫伯玉地点的角落：“某要将他们带走！”
“师父，十三娘走了，我们如何办？”范秋娘从屋脊跃下，低声叨教道。
“岂敢？岂敢？”裴掌柜连连点头，用折扇遥指昏倒在地的卫伯玉轻笑道：“某是为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