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帅所言极是!”岑拜见高仙芝行事有原则,拱手见礼。他并不喜好一手遮天的李林甫,但他更不但愿下属高仙芝是个几次无常的小人。
“拜相毕竟不若封王安闲。”封常清心有不甘。
“当务之急,要命卫伯玉带牙兵撤回进奏院,决不成再住在李府。”封常盘点出迫在眉睫的急务。
“既然节帅不觉遗憾,拜相可安贤人之狐疑,亦是美事。”封常清所思非常全面。
“此举乃昭告天下,节帅是陛下敕封的安西四镇节度使,而非李相之家将。”封常清并不在乎说出赤裸而残暴的本相。
“去就去,又有何妨?吾若为相,封二恰好接任四镇节度使。”高仙芝风淡云轻。
“中庸之道确切更加安妥。”封常清再次发明,他与岑参一阴一阳,两人的定见参议揣摩后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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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忠尚无,何谈大忠?”岑参对峙己见寸步不让。
“若无王焊谋逆一案,节帅凭此战或可封一郡王。可此案过后,李相势颓,封王之路必将盘曲。而李相上书奏请保举边将拜相,十之七八是要调王正见入朝。但北庭是东宫独一可依托的边镇,太子岂会坐以待毙,定将倾力反击。两虎相争,节帅不免也得往长安走一遭。”封常清目光长远。
“为人自当讲道义,可朝堂争斗中老是会有人无所不消其极。”封常清仍不断念。
“从密信宸殿议政时,杨国忠咄咄逼人陈.希烈落井下石陈玄礼步步紧逼,李相落空帮手,不得不但独一人面对群敌,已然狼狈至极。若非霨郎君互助,李相恐怕得辞去遥领安西多数护的职使,闭门思过。试想数年前,那个能将李相逼得如此难堪地步?不需李相脱手,早有罗钳吉网将隐患一一剪去。李相此次虽幸运躲过政敌的暗害,却损兵折将,局势已去。从长远计,节帅不成不早作筹算。”
“封二,某必定不会撤回卫伯玉,但也只到此为止。李相对某确有汲引之恩,可吾乃陛下之边将,忠君卫国当在报私恩之先。让卫伯玉持续保护李相的安然吧,若尔所言不差,他也不会辛苦太久……”高仙芝表示封常清本身明白此中的分寸。
“此非愚忠,乃为人之道义耳!若李相谋逆之罪确实,吾必恳请节帅尽早划清边界。可从密信相乃遭人谗谄,节帅若朝秦暮楚,岂不为天下人轻视。且以吾之见,节帅只是欲借李相之势发挥胸中抱负,并非阿附权贵之徒,与吉温不成同日而语。”岑参始终恪守心中原则。
“忠于李相,不过是小忠;忠于贤人,才是大忠!”封常清与岑参私交甚笃,两人辩论起来也畅所欲言毫无顾忌。
“功名之路遥遥无绝顶,岂可事事快意?拜相亦为人臣之极,吾意可足。”高仙芝倒比封常清还要萧洒几分。
封常清一目十行读完密信,孔殷问道:“云舟郎君可有大碍?仙桂郎君呢?”
“念及他日不得千里远征于雪山葱岭之间,实在还是有点遗憾的。”高仙芝亦真亦假开了句打趣,转而正色道:“封二,方才你说吐蕃甚么来着?”
“封副使,李相奏请敕封安禄山为东平郡王,应是为酬谢范阳军搀扶盛王。李相虽败了一阵,但有盛王在手,还算不上一败涂地。”岑参有点迷惑:“最令某愤恚的是竟有人敢暗中殛毙安西牙兵,试图嫁祸节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