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筹算？”高仙芝淡淡发问。
“还真的多谢霨郎君，不然我军也不成能杀入吐蕃境内。”封常清见岑参心直口快的弊端又犯了，仓猝插话拦住。
封常清一目十行读完密信，孔殷问道：“云舟郎君可有大碍？仙桂郎君呢？”
“幸亏霨郎君素叶郡主代为驰驱，德嘉郎君也仗义执言，云舟和仙桂只受了点轻刑。”高仙芝喟然长叹：“某当年为救北庭军身陷重围几乎丧命于怛罗斯城南。孰知本日竟得北庭小辈之力才逃过一劫，天道幽深，果如是乎？”
“封副使此言何意？”岑参谦虚就教。
“封二岑判官，两位所言各有所长。当年为是否北上救济北庭军，某也踌躇再三。现在行恶虽称心于一时，终不如积德无愧于一世。封二所言不差，李相式微乃局势所趋，不成逆转。但若无李相，吾远征小勃律之功必被人所夺，更当不上四镇节度使。现在李相并非真有甚么大逆不道之举，吾又何必召回卫伯玉，沦为见风使舵的小人呢？”
天宝六载（747年）八月，时任安西节度副使的高仙芝远征小勃律大获全胜。在班师途中，急于表功的高仙芝命人快马入京报捷，引发时任安西四镇节度使夫蒙灵察的嫉恨。
“必定有机遇的，节帅！某只担忧机遇来的太早。”封常清叹道。
“节帅，天道深不成测，世事却有迹可循，李相这条船已不成久待。”封常清幽幽劝道。
待回到龟兹，夫蒙灵察对高仙芝一顿臭骂，若非李林甫相中高仙芝千里远征的锐气和勇气，劝李隆基明升暗降，调夫蒙灵察入朝。高仙芝的前程十有八九将会是被夫蒙灵察打压一辈子，而非顺理成章接任安西四镇节度使。
“也罢，某之职使为安西四镇节度使，思虑再多，也不成能窜改杨国忠的设法，更没法摆布剑南战局。我军打击吐蕃西北边疆，当能管束一二，也算为剑南军经心了。”高仙芝自我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