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华清水滑洗凝脂（一）[第1页/共3页]

雪后初霁，金灿灿的阳光洒向皑皑白雪，反射出的刺目光芒透过玻璃窗将北庭长史杜环惊醒。 （ .. ）“不知庭霰目前落，疑是林花昨夜开。”杜环吟了句宋之问的名句，披上锦袍，排闼走出因石炭炉而略显炎热的房屋。可惜的是，映入他视线的并非白雪红梅的琉璃天下，而是滚滚黑烟和隆隆轰鸣交叉在一起的喧哗尘凡。“都护不在庭州也没法偷懒，某真是天生的繁忙命！”杜环瞻仰着城寨望楼上警戒的北庭士卒自我解嘲道：“再有十余日就是冬至，都护应已到达长安，与霨郎君和伊月小娘子欢聚一堂。东宫估计正煞费苦心揣摩如何逼都护不进京为相。东宫一系文多武少，唯有都护有节镇之权，难怪太子始终扯住都护不放。从龙之功，别人趋之如骛，都护却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履，去意甚坚，这背后究竟有甚么隐情呢？”“算了，别瞎揣摩了，都护既然不说，某还是不妄加测度为佳。当务之急，是为都护守好北庭！”杜环搓了搓脸，将心机转回面前。王正见分开庭州前，与杜环商讨数次，猜测愤怒的太子会如何行事。杜环思来想去，感觉东宫能够双管齐下，一是持续在都护后代身上做文章，二是在冬至大朝会时力推其他边将拜相。听了杜环的猜测后，王正见沉默半晌才道：“六郎，程千里起于行伍，乃冲阵之勇将，却非统御全局之名帅。吾上京后，庭州安危皆系于汝身，汝千万不成忽视。特别是西郊之军寨，更是重中之重。”“诺！”杜环心中一凛，因为他听出都护的话外音。送别王正见后，杜环当即调兵遣将，加强西郊军寨的防备。为便于近前批示，他和从朔方探亲返来的马璘一同搬入军寨居住。同罗蒲丽也增派镖师，加强对庭州城表里的监控，确保万无一失。副都护程千里虽急于接任都护一职，但在灰尘落定前，他对杜环仍然非常客气，毫不指手画脚。杜环对他的小九九心知肚明，程千里从安西调任北庭接任副都护较着是李相的安排。若无王焊谋逆案，程千里必定不会将职位低于本身的杜环放在眼里；而现在李相元气大伤，他有望升任北庭都护已属幸运，那里敢四周树敌。对于程千里的心机，杜环只略略揣摩，并未放在心上。他服膺王正见的嘱托，日夜不离西郊军寨，和马璘不竭查找戍守缝隙并敏捷挽救。杜环之以是如此在乎军寨的安然，是因为他深知寨中藏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奥妙。令外界垂涎欲滴的猛油火和配重石砲在寨中可谓司空见惯，而更多令人震惊的发明也在不竭尝试中……杜环从都护府官衙搬到军寨，害苦了北庭判官元载。都护府中但有严峻事件，他都会不辞辛苦亲身带着家主子内城赶到军寨，劈面叨教杜环。杜环数次叮咛让元载不必如此，派一二小吏携文前来便可，可他老是置之不睬。杜环有点生疑，但碍于元载一家与都护的情分，也不好撕破脸劈面呵叱。为根绝隐患，杜环叮咛兵曹参军赵达晖将寨中奥妙清算好的同时，将担负金满县丞的族叔杜佑暂调都护府中，专司联络都护府与军寨。杜佑上任后，元载来的次数少了很多，杜环总算松了口气。从都护府和素叶镖局两处传来的谍报至之前，城内涌入很多商队，可自从素叶居建立后，东至渤海西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