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的车驾尚未到达宫禁，东宫当中，太子李亨已经得知了西征石国的详细颠末。
星耀疆场风散血腥。
“节帅，吐蕃守军的守城东西充沛，我军伤亡太大！才攻了半日，连石堡的墙壁都未瞥见，就已死伤三四千人。是不是让高秀岩和张守瑜二将先退下来休整半晌。”陇右别将王思礼在哥舒翰耳边小声建议道。
穆台阿草草包扎一下胸前的伤口，对忽都鲁点头请安后，仓猝带着亲卫们追逐艾布穆斯里姆去了。他固然为落空忽都鲁这么一个朋友而伤感，却更在乎总督的安危。
“高枕无忧还差得远，不过起码是出了口恶气。”李亨格外镇静。“王正见之前不显山不露水，不管是主帅之位还是行军线路都到处让步。现在看来，以退为进的他却能在关头时候抓住战机，一举斩获首功。如此用兵，竟不亚于其族兄王忠嗣！”
杨钊正在遐思，忽觉掌心被人挠了挠，酥痒难耐。他不消昂首，便知是虢国夫人杨玉瑶。
“同喜同喜！”喜不自胜的李隆基握着杨玉环的柔荑，呵呵大笑：“众位爱卿平身。”
站在杨氏姐妹身后的杨钊，见贤人如此高兴，低头暗叹道：“我费了诸多手腕，好轻易将州县财贿集于左藏。贤人观之，不过夸奖几句。高仙芝和王正见，不过克服了个不着名的西狄小国，却引来贤人如此赞成，实在可气。看来今后我也得在边将身上用用心机了，只是各地的节度使们，我该拉拢谁呢？……”
（本章完）
“忽都鲁特勤，这算是我的赎罪吧。今后，你就不必当我是朋友了。”穆台阿吃力地说道，鲜血汩汩向外流。
“一会儿有得忙了！”欲念被挑起的杨钊心中美滋滋的，再也顾不上盘点甚么边镇武将了……
十余今后，长安城中。李林甫坐在书房软榻之上，对比着摊在案几上的庞大舆图，细心翻看高仙芝和王正见联名合署的奏章。
“大食叛军的主帅上蹿下跳地折腾，倒是有点战略。”看完以后，李林甫将奏章重重撂在舆图上，幽幽叹道：“可惜了，本觉得能再汲引一番高仙芝，压抑王正见皋牢西北各节度使，不料竟然让北庭军抢了首功。还好，阿史那旸的功绩不小，倒是能够做些文章。有高力士在，这等军情坦白不得，还是先进宫，让贤人欢乐吧。”
王思礼见节帅情意已定，不敢再劝。哥舒翰身边的陇右牙兵也噤若寒蝉，恐怕惹怒了脾气暴躁的哥舒翰。
忽都鲁一刀闪过，从本身铠甲下的衣袍上斩去一角。他冷冷地将丝袍扔给穆台阿，用汉语低低说道：“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高节帅，别来无恙！”王正见赶紧翻身上马，笑着回礼道。
...
放眼望去，田野上到处都是战马和士卒的尸身。或鲜红或暗紫的血液，缓缓堆积在一起，流入到小河当中。清澈的河水随之变得胭红。
“陛下，如此大功，如何封赏安西北庭将士，还得早请李相陈相商讨。”高力士低声提示道。
忽都鲁本觉得以穆台阿的武勇，本身的突刺必定会被其拦下。可长矛一起刺去，毫无停滞，直接刺破了穆台阿的胸甲。
哈基姆正踌躇着是否应等忽都鲁走后，斩杀穆台阿等人，却听忽都鲁说道：“你们与大食叛军的干系，我毫不插手。你若去追艾布穆斯里姆，突骑施人毫不禁止。但穆台阿是我的，你们谁也不准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