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朝廷那边放出风声,来日让天师道掌教张高出面跟吐蕃国师本波泰宝斗法,张高将作为头阵也是最后一阵,分出胜负后不会有第二位上去斗,这也宣示张高代表大唐道家出战,这是莫大的光荣。
王籍一拍脑门儿,“啪”的一声把中间的松梅吓了一大跳,脱口道:“还是师兄深谋远虑,罗公远不上,我们也不上,让天师道的人上去摸索真假,就算他赢了,师兄也能够公开里帮那吐蕃国师一把,让他输掉,如许师兄再上,那就胜券在握了。”
如此一来,杨云就得揣摩一下,到底那份请柬是出自李林甫,还是李空儿。
李隆基不会亲身驾临大空观旁观斗法,不过朝廷委派文官作为代表,便是一向筹措法会事件的新晋黄门侍郎李林甫,寿王李瑁也会跟李林甫一同列席。
对方说记不起何时见过,莫非要主动自揭丑事?万一对方真记不起来,说出来不等因而不打自招?
青羊宫方面较着不想主动承担任务,还怕天师道出风头,畏首畏尾。
李空儿本想用言语挤兑贬低杨云,可想到杨云的确是被李林甫请来的,这么说不即是承认杨云还是“够格”的?
“为师是没你有本领,可也不会怕事。”松梅道,“现在让天师道的人去迎战,就是拱手成全别人。”
杨云浅笑着道:“李夕郎相请,竟然能跟李蜜斯在此相见,看来也是一种缘分。”
想到杨云在大空观用手腕让她身上起火,令她主动脱下道袍,于人前出丑,心中便来气。
说是坑张高也好,成全张高也罢。
杨云没筹算让吴元同业,以制止动静为两都道门联盟知悉。
……
李空儿跨进门槛后,双眸在杨云身上打量,略微有些气恼地诘责:“见到本蜜斯,一点礼数都没有吗?”
……
李空儿见到杨云,第一句话就很不客气。
杨云笑着说道:“李夕郎非道门中人,对于斗法并无多少体味,不信玄门的人那么多,怎会等闲信赖有高深神通?”
杨云撇撇手:“既然触及到大唐的声望,我可不会做那成全吐蕃人之事,总之我宁肯在旁看着,也不会主动去承揽这类没掌控的事情,你们也别动那邪脑筋。”
“他既不信赖玄门,为何要请徒弟过府?”吴元想不明白了。
此时李空儿那一身道袍早已换下,襦裙着身,如此一来将她曼妙的身材展露无疑,因为是内宅穿的常服,比之当日在皆宜公主停止的宴会上见过的李空儿凭添几分女性魅力,李空儿双目披发着光彩,浑身有一股世家贵女的超凡气质。
“哼,觉得会一点小把戏,就能在大唐朝堂安身?”李空儿语气不善,独自走到席桌前坐下。
“杨天师,我家老爷尚未返来,不过想来未几时便会散朝,您先到茶厅稍作等待,鄙人这就去给您传唤茶水。”
李空儿一怔,怎的,这小子在大空观没把我认出来?
李林甫能在大唐中枢安身十几年,靠的就是过人的心机和献媚才气,若李林甫不提早对他示好,反而会让杨云感觉奇特。
杨云看到低调的门楣,心中大抵猜出一二:“李林甫现在进犯张九龄,首要以张九龄结党作为冲破口,他本身便在这方面谨慎谨慎,给天子揭示出他不拉帮结派一心尽忠的为人风格。”
总不能一盘棋还在布局中,就想着下一盘棋如何,就算能赢本波泰宝,对他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