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照也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吴侯的待客之道,不过如此。”她见管事面色一凛,便直接对他叮咛道:“还不速速将厅里的河鲜扯下,再上些陆禽青菜和饼面来?”
手上俄然被人一拉,一只大手隔袖扣着她的腕子,腕上坚固的玉石又硌得她微微一痛。随即,一个沉甸甸的手炉被塞了过来,略微生硬的手顿觉一阵暖和。
丁夫人没作任何反应,却在用晚餐时皱了眉。
“未曾,”郭照摇点头,又道:“我去唤她。”
鲁肃被陈群不咸不淡地夸了一通,连“我朝之幸”如许的高帽子都戴到了他头上,连连称着惶恐之余,又笑着问向他们,产生了何事。
郭照转头看他,一脸莫名。
陈群面无神采,点头道:“如此甚好。”
真正的使臣一呈现,管事又有些摆荡了,他挪了挪步子,但也没真正走开。
如许的饭食对付平常百姓绰绰不足,乃至称得上是一顿不错的好菜。但用来接待朝廷使节和当朝司空的夫人,就再对付不过了。
一声“二公子”听得郭照一怔,想起别离已有月余的曹丕。她还未给他传过信,没有信使,而他也该当随曹操的雄师解缆了,现在又不知走到了那里……
“如女君和陈使君有任何需求,尽可奉告孙某,或是子敬兄,他会一一办理,”孙权抬手,比了比鲁肃,又道:“兄长先前去江上练兵,已在返来的路上。”
陈群见管事去动手筹办了,敛起面上淡淡的笑意,别有深意地看了鲁肃一眼。
早餐是驿馆官员经心筹办的早点,所备菜式清粥,与司空府里的极其近似。郭照在内心策画了一下,他们还须再走几日陆路,然后就得在江夏过江南下,到时就没有这般优良的炊事报酬了。
此时,一个个婢女端着才筹办好的食品器具上来,俱是遵循郭照的要求,换了鸡雉牛肉等,另有些宽面。另有添灯油的婢子上前,又细心挑了挑灯芯。
临行前,曹丕愤激的怨妇脸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使她不由勾唇笑了笑。
扯到孙策,管事的不得不谨慎谨慎,万般踌躇,他不敢让孙策担下这个任务。
他身着朝廷冠服,领口袖间没有一丝皱褶,腰间系着玄色的绶带,一端垂着官印。陈群负手站在北风中,身形矗立,不怒自威。
郭照一一翻开盛着食品的器皿,劈面而来一阵河鲜腥气,内里盛着平淡的鱼汤虾汤,偶有几片鱼肉,仿佛只放了些盐,另有些许对付了事的葱花。食案上也未曾有面食,全然是南边人的口味,米糊米粥,湿哒哒的堆了一碗,掺了几根郭照没见过的菜叶。
此言一出,陈群和鲁肃都有些惊奇,都未曾想到他们还是旧识。
他有家财万贯,又肯向孙策倾囊互助,却因部下自作主张,落得一个鄙吝朝廷使臣的名声,实在不但彩。
郭照略一游移,开口道:“等我们本日到了江夏,您就能好好安息了。至公子在天之灵,也不但愿您过分伤身的。”
郭照扶着她来到外间,陈群见状也体贴问候:“夫人昨夜歇息不好?”
陈群解了难堪,顺着她的话温声道:“女君说的极是,还请夫人入厅用膳罢。”
陈群在此时跟了出来,他见郭照与管事对峙不下,遂轻咳一声,不急不缓道:“把你们卖力接待的官员找来,再如这位女君叮咛的,一一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