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熟谙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失态，多少有些惊奇，自言自语道：“他也疯了？”
“我……”夏侯玄气得一甩袖子，回身就走。他是如此活力，穿鞋的时候半天没穿上，干脆趿着鞋走了。下了台阶，走到院子里，又感觉趿着鞋不舒畅，干脆将鞋踢飞了，只穿戴罗袜，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嗯嗯。”德阳公主连连点头，既可惜又心疼。“他如果不犯病，就是个天赋。犯了病，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要不然的话，他比你更合适上阵，身材好，又机警。”
“我是个病人。”曹苗摊摊手。“奉求，你是散骑侍郎，我不是。我能体贴的就是私家恩仇，国度大事甚么的，甚么时候轮到我体贴了。”
我之前如何没重视到这些？夏侯玄自责不已，越想越不安。他来回想了好久，咬咬牙，赶到后堂，拜见母亲德阳公主。
叫来婢女，洗了脚，换了袜子，夏侯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臧霸、杨阜的话翻开了他的视野，让他第一次真正面对大魏面对的危急，当真考虑曹苗曾经的警告。
夏侯玄懵了。“如何不关你事？王机的死活只是私家恩仇，扬州、凉州疆场却干系到大魏的存亡，这内里的轻重缓急还用我说吗？你应当清楚，你也是宗室。”
夏侯玄出了客院的门，就有些悔怨。
夏侯玄重新来到客院，曹苗正在知书、如画对练。为了行动便利，少洗几件衣服，知书、如画穿得极少，上身一件抹胸，下身一件短裤，暴露大片的乌黑肌肤，让人睁不开眼睛。
曹苗挥手表示知书、如画避一避。“大早晨的，不在本身屋里待着，跑我这儿来干甚么？”
他思疑本身乃至不是青桃的敌手，或许不如高珣禁打。
曹苗听了，心中欢乐，脸上却不动声色。“这事你可别问我，我不懂这些。有一点我倒是能够提点建议，那些从戎的可不会和你谈玄论道，要想镇住他们，你起码要能打。再不济，你也要有一副好身材。像你那样，骑一天马就废了，那可不可。”
夏侯玄很无语。搞了半天，你把我都忘了啊。“臧霸和杨阜的建议，你感觉如何？”
曹苗也好不到哪儿去，只穿了一件牛鼻裈，暴露一身均匀健壮的腱子肉，浑身是汗。
我一旦分开洛阳，家里就只剩下母亲和小妹，曹苗会不会趁虚而入，鸠占鹊巢，代替了我？
大魏立国不到十年，人才残落已经令人惊心。
至于张威、韩龙，他们的行动才气还行，汇集信息的才气太弱，不值一提。
夏侯玄很难堪，倒不是因为知书、如画穿得少——比这更香艳的场面他都见过，比如后将军曹洪的家宴——而是和曹苗一比，他太衰弱了，的确是弱不由风。
见夏侯玄神情不对，德阳公主问道：“太初，你在担忧甚么？”
“联络张威、韩龙，筹办诱捕龙楼。”
一提到曹苗，夏侯玄又担忧起来。
夏侯玄很活力。“那你还说甚么天赋下之忧而忧，又说甚么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进亦忧，退亦忧。”
折腾了这么多天，连敌手的毛都没揪着，多少有些让人沮丧。而诗彩影的人脉大多在城内，出了城，信息汇集的效力骤减，只能靠运气了。
夏侯玄心虚的摇点头，脸有些发热。“阿母，我这就和允良筹议去。他这两天……复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