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岚刚起来,即发觉全部院子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金雀想了想,就道:“要不拿去厨房悄悄扔进灶里烧了!”
香房一向是上锁,她进都进不去,如何偷香!
有人忍不住抿嘴偷笑,本来有些压抑的氛围,因两人这几句般争锋相对的话而松缓了几分,却也有人是以神采突然下沉。源香院内,寄父干女儿这门勾搭,早已是公开的奥妙,只是从没人敢对此说甚么。
莫非本日这事真是针对她们来的?
金雀起得比她早一些,这会儿恰好跟几个小香奴一块提水过来,瞧着她后,从速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不好了,桂枝仿佛查到甚么,王香使和陆香使一早就吵了起来,传闻一会要鞠问全部院的香奴!”
金雀一脸惊奇:“你不会是觉得我在说你吧,莫非你真喜好这么让人看?”
不待安岚想明白,连喜儿说完后,就命陆云仙和王媚娘去看着婆子搜屋,翻箱倒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香奴们都有些惊惧地垂下眼,她们还记得,客岁有个香奴就是因为去香房打扫时,偷偷拿了两个香丸,查出来后,右手被直接废了!那件过后,有人说她投井死了,有人说她家人给接了出去,然后把她卖给一个瘸子做了老婆。
可她这话刚说完,就有人在外敲了拍门,安岚吓一跳,从速将那香牌藏在袖子里,然后两人都机灵地看着那扇门。
安岚道:“总感觉本日之事不会善了,一会他们怕是会派人搜屋,这个不能放在咱屋里,得找别的处所藏。”
安岚微惊:“如何回事?”
安岚忙拉了拉金雀,表示她不能再往下说了,王媚娘也在场,这些话若让王媚娘听到,定会获咎王媚娘的。
因而从速去王媚娘那说了这事,王媚娘却对那两小香奴没甚么兴趣,在她看来,香奴还没这么大的胆,即便是真偷了,也不好脱手。但香使就分歧了,特别是像陆云仙这等有老资格的香使,要脱手几斤沉香饼,的确太轻易。因而她将这事的锋芒指向了陆云仙,但陆云仙哪能够由着她来拿捏,两人即闹了起来,连喜儿只得出来打圆场,是以就有了今儿一早这事。
“还不清楚。”金雀说着就往两边看了看,小声道,“传闻,桂枝昨晚特地去找王掌事拿了香房的钥匙,然后在香房里一向待到大半夜。”
金雀抓住她的胳膊,当真地看着她低声道:“给我,你不能放身上,万一搜身……”
陆云仙嘴皮子没王媚娘的利索,被王媚娘拐着弯地噎了这一句,面色顿时丢脸起来,中间的连喜儿便道:“行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辩论,这事若查不出来,我们都得受罚!”
“这不是水沉香,木头落在水里是会浮起来的。”安岚被金雀这神采给弄得一笑,只是到底心有所忧,故而笑得很浅,嘴角还不及上扬就已敛去。
刻毒藏在这温香软玉中,如一头不知潜伏那边的猛兽,它总能在你最松弛的时候,俄然跳出来咬你一口,提示你,这里到底是甚么处所,你又是甚么身份。
陆云仙因为金雀方才那几句挤兑桂枝的话,表情好了几分,就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媚娘道:“人都到齐了,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如果搜不出甚么来,可得给我个说法,这做贼的反喊捉贼这类事也不新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