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恰是焦头烂额,昨夜在书房里头放了一封信,写的是些无用的内容,仔细心细用蜡封了口,他还多留了个心眼,在那封信底下压了一根极不显眼的头发丝。

即便是每三年一届的科考选出来的豪门士子,也有好些是老臣部下的,多少官方学子于会试之时落第,名列前茅的学子里头过半数都有些背景,殿试三甲也是从他们里头选。

承昭如有所思。

“大人恕罪。”方筠瑶取脱手帕,作势给人家擦的模样。夏天|衣裳轻浮,她弯着身更显上围傲人。那男人蓦地沉了脸,抓着她手臂把品德开,冷声道:“女人不必如此,”

百官也纷繁出言斥责,大略是说他信口胡言。这从五品的小御史是本年新入都察院的新臣,吏部尚书倒是正一品的肱骨,越级上告本就是逾矩。

那小小的御史辩才还不错,他条条桩桩罪过列举出来,字字铿锵如金石相撞,说到鼓起之时乃至声音沙哑,直听得人两股战战。乃至连几天前刚自请致仕的都御史冯大人也被牵涉了出去,明显已赋闲在家,又在半个时候内被人带上了太和殿。

连一贯泰然处之的老相国眉头都皱得紧紧的,给身后同僚打了几个手势,当下有人出列,“启奏陛下,二位大人多年兢兢业业,没有功绩也有苦劳。”

耳中所听却都是同僚作奸不法的桩桩件件,方老爷子竖着耳朵听着,本日竟见到了一个同姓方的大人被捋了官帽,一时差点没喘上气来。

群臣哗然,吏部的柳大人忙出列痛斥:“小儿休要妄言!”他已是三朝元老,多少回朝堂风云诡谲都走了过来,却从没有这般心慌过。

方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

虽她说得委宛,可方老爷子活了这么多年,吃的盐比她走的路还多,如何能听不出来她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现在恰是这要紧关头,哪有空管一个孙女嫁人的事?稍稍怒斥了两句,方筠瑶便嘤嘤哭着跑走了,方老爷子烦得要命。

见两位大臣神采青白,却不辨一词,文宣帝心知此事为真,也不必再查。令二人尽数偿还财物,摘去顶戴花翎。

越级上报,如此不懂端方。方大人不由皱了眉,却蓦地想起此人恰是太子门下清客,是本年的新拔擢的新臣,是十成十的太|子|党。

承昭笑笑:“早就是沉疴痼疾,我大兴人才济济,缺下的空子自有人来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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