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噼啪”一声,承熹顿时一个激灵,原是容元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转刹时眸光冷厉,面无神采道:“堂妹你猜,这很多少银子,才气让他们这等地痞恶棍长出狗胆,敢把歪脑筋动到我王府头上?”
而在裕王世子眼中,此时恰是桐花芬芳的时节,这个头一回见面的堂妹悄悄坐在桐树下,隔着宽松的披风,仍能看出她身材窈窕。
她瞧了瞧那侍婢,考虑着语气问:“昨日被擒获的是些甚么人?”
承熹一颗心沉到了底――这里熟谙江俨的,不止她和絮晚两人,另有先前假扮钦差的容元纶,以及上京两月的重润。
承熹气得肚子又疼了,绷着脸不说话。却又做不出来大喊大呼的粗鄙之举,只能跟着她们走。
承熹惴惴不安,她在这院子里住了小半月了,除了絮晚和重润,再没旁的人来看她。此时也不知容元纶为甚么会俄然过来,直觉他要说的是有关江俨的坏动静,一时候手足都失了力量。
承熹不说话,心中暗忖江俨大抵是破财了。明显是这般严厉的氛围,承熹却有种与有荣焉的高傲。她心知江俨是心善之人,不会罔顾部下暗卫的性命而让他们送命,能想出这般的体例,江俨可真是太聪明了。
承熹在桐树下的石椅上坐着,特地背对着裕王世子,却仍能感遭到那道视野黏在本身身上,如芒刺在背。再加上心中焦炙,更是坐立不安。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湿汗,衣裳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容元臻冷眼盯着承熹打量半晌,视野丁点都不收敛。承熹心中着恼,却见他换上一抹调侃的笑意,赞道:“堂妹好姿色。”
一来是外男,二来又是堂亲,如此打量如此说话是较着的轻浮,承熹怒声道:“世子慎言!”
合法此时,一个黑衣侍卫仓促行来,扬声道:“回禀世子,刺客已全数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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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元纶淡声说:“今晨时在西院被擒的是四个地痞,这四个地痞常日在城南那地儿偷鸡摸狗,招摇撞骗,不是甚么好人。他们交代此番是收了别人银钱才铤而走险的。旁的甚么都不知,酷刑鞭挞都问不出花样。”
才略略提了个话头,那侍婢便心生警悟:“公主熟谙那些人?”又摸索地问道:“可要奴婢去打问一二?”
说完这些,又颦着眉说:“如果此后二弟再来寻你,你哭闹折腾如何都行,拖着时候等我和重润来,可千万别被他身边的人带走了。”
熬到了晌午,却也没人给她传个动静,承熹实在耐不住了,要婢子带她去见裕亲王,不管裕亲王想晓得甚么动静,她都不坦白,以此来换江俨一命。
倾慕点点头,盖好被子又睡下。
她想要回房等着,方走出两步却如何也迈不开步子――如果江俨和暗卫要强行突围,她在里屋不是迟误了时候?
说完要紧话,容元纶又笑了,方才的剑拔弩张尽数敛在眼底,“本来我倒不明白为何堂妹如此身份,却会看上那样一个面首。年纪大不说,形状也太结实,瞧着就不像是个会服侍人的。”
“府里的保卫又加了一波,我倒要看看你那面首另有多少本领。”
方走出院子,却见容元纶携着老婆徐行行来,笑问:“堂妹这是要去哪儿?”
先前承熹去襄城安抚百姓,一起上容元纶都假扮钦差,天然把承熹和江俨之间的靠近瞧得清楚。她那面首也不像是本性子和软,甘心屈居人下的,两人瞧着委实有些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