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公主神采呆怔,脱口就是一句“哄人”,江俨抿抿唇低声说道:“奇淫巧术,还请公主莫怪。”
画完后又提了款,仿了前朝一名名家的刻印。再加上江俨之前又见过太子的私印,也仿了出来,盖在了右上角。意义便是前朝宫廷名画,当今太子保藏过的。
承熹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晓得另有乾坤,坐在一旁安温馨静地看他行动。江俨在墨汁中添入了用碎皮子熬出的胶和少量猪油桐油,又把麝香、冰片、公丁香按必然比例兑了出来,与先前的墨汁搅在一起。
“这是在仿造上好的漆烟墨。现在手头宽裕,将来回京能够还要走南面绕个远路,得把盘费攒下来。”江俨把麝香、冰片、公丁香各切了一小块,研成细粉与那松木灰渣搅分解水,又说:“可惜质料不全,缺了一样,也只能勉强为之了。”
江俨略一思考,考虑了一下该如何解释。“画作一如古玩,有人专门为观赏,感觉只驰名流画家的作品才值得收藏;可有些人却专门为显摆,这类人凡是家财万贯,那些清流朴重名家的画作再贵也买的来,他们却不奇怪。”
“那要卖给谁?可找好了买家?”
比及采买返来,院子已经清算安妥了。十几个暗卫跟了来住进了前院,都是一副仆人打扮,剩下的几十暗卫安设到了别处。里边院子住出去两个女暗卫,都不会服侍人,只能近身庇护。
本来是要制墨。承熹不想打击他,只好委宛说道:“徽州每年给皇家进宫的上好漆烟墨,一块墨锭约莫是八十两,在官方的话怕是会更便宜些。”这话说得委宛,意义却挺明白:如果要靠制墨赢利,也赚不了多少银子。
江俨谨慎翼翼把画的四条窄边裁出来,假装是从裱褙上裁出来的。卷好后,又在画轴的侧面用染了点点灰尘的泥水抹了两下,不疾不徐解释说:“宫中真迹极少流出,就算是大师也辨不清楚。”
两人在布庄买了几身裁缝,又给承熹量了尺寸,不知定了几身衣裳。承熹不幸亏外人面前驳他的脸面,出门却靠近他一些,无法说:“不能买这么多,我们快没银子了。”
“这不是哄人么?”承熹怔怔问。说白了就是以次充好以假乱真,假货充作真品,才气卖出高价。
看江俨豁然了些,承熹又为莫非:“我虽从小学画,可一贯只求随心,没仿过甚么大师名画,只跟着一名女画师学过几年,可她在官方也算不得驰名。”她深思道:“倒是仿过两幅前朝了闻大师的山川适意,可毕竟用笔陌生,露了陷就不妙了。”
江俨回道:“画幅画,充作前朝宫廷画师所画,卖给富人。”
她还想要再看,江俨却带着她去用午膳了,他仓促扒了两口饭又在院子里鼓捣。等承熹睡了午觉起来,见盆中的墨色已模糊泛了紫玉光芒。靠近些闻了闻,墨中能闻获得香气,润笔一试,细致津润,公然是好墨,“还真的成了?”
江俨手指碾了碾,感觉香味光彩都是上乘,又从公主的金饰上剥了最内里一层金箔下来,在手指间一过,便碾成了细细的粉末状,添在了墨里,研均匀了,牵过承熹坐到书桌前,敛袖提笔给她,“还请公主作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