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嬷嬷和她的几个大丫环都气得义愤填膺,恨得咬牙切齿,都是一副脑袋顶将近冒火的模样,恨不得立马把方筠瑶扔出公主府。
而她的身份也必定不需求像别人家的嫡妻一样,丈夫要纳妾了还要忍气吞声,打肿脸充贤惠。
既然已经成了一场笑话了,藏着掖着遮讳饰掩欲盖弥彰的,还不如大大咧咧让人看。
徐肃神采完整黑如锅底。
徐老夫人端起手中滚烫的热茶直朝方筠瑶泼来,被徐肃一劈手挡下,徐老夫人气得直喘:“你算个甚么东西,也配进府来服侍我?”
亲手把鸡血玉水滴耳坠给本身戴上,容婉玗对着半人高的镜子打量半晌,甚觉妥当。
博山炉里燃着香味精纯的乌沉香,容婉玗微阖着眼养神。听到他这话,连眼皮儿都懒得抬。
被疏忽的徐肃目工夫沉地环顾了一圈,寻了个离容婉玗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了。两个嬷嬷和四个大丫环见他这行动,都悄悄“嗤”了一声。
此时大雪还没停,落到地上没一会工夫就能没过鞋底。他们朝正院走来的路上,地上的积雪还是很多的。可到了这正院,地上只要薄薄一层碎雪籽,明显是扫地的粗使丫环方才清理过,弄洁净了才退下的。
纪嬷嬷也是忿忿,“驸马在外五年存亡不明,公主你持家有道,未曾有半分对他不住。现在驸马不但不体贴你这五年艰苦,反而要纳个父母不详的妾室,哪有如许的事理?别说是上打着做妾,她连这府门都别想出去!”
小梁氏端坐着看了这么半天戏,总算看明白是如何一回事了。
此人每次跟容婉玗说话时候都厚着脸皮,自称是姨奶奶。这脸皮厚的连如嬷嬷纪嬷嬷都是目瞪口呆。容婉玗没答允过她一句,只是当着老夫人的面也不好给她丢脸,权当没瞥见此人。
堂堂公主被驸马当众打脸不说,还要打落牙齿和血吞,亲身为他安设好小妾?她非得被这都城的世家贵族公开里笑死!
这泡滚烫的热茶尽数泼到了徐肃手上,疼得他不由嘶了一声。
再者说了,驸马都不介怀丢他徐家的脸面。她堂堂大兴嫡公主,竟然要沦落到为一个负心汉的肮脏事讳饰?
以纪嬷嬷的身份,说如许的话确切是逾矩了。不过她和如嬷嬷自小陪着公主长大,打心眼里都是为了公主好,以是容婉玗一向待她们很靠近。
她是父皇文宣帝亲封的安国公主,封号承熹,寄意承大兴朝灼灼光曜而生的嫡公主。
容婉玗想得很明白:这事儿,本身不但不能讳饰,还要光亮正大地措置妥当。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睁大眼睛看看,他们皇家人如何能够容得外人欺上头来?
话里话外很有种“你不是死了吗?你如何又返来了?”的遗憾。
容婉玗常日里窝在公主府,独一需求慎重对待的就是徐肃的祖母——徐老夫人,本身一人的时候本身都是如何温馨如何来,那里用得着这些累坠?
容婉玗轻嗤一声,懒得接话。
左边的小丫环神采冷酷,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说道:“我家公主只请了驸马出来,还请方女人留步。”
可这所谓的姨奶奶还真不是能美意为本身着想的人。
身为这大兴朝的嫡派皇嗣,若真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欺上门来,还不如一根绳索吊死了洁净。容婉玗重新打起精力,清走了心后仅剩的一丝茫然有力感。毕竟,她另有一场硬仗没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