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看着茶香袅袅,不知忆起了甚么,声音飘飘悠悠传到江俨耳中——“父皇想要的父慈子孝,只承昭一人便充足了。”
心中一动,承熹转头看了这位兄长一眼,见他正在用茶匙拨茶,垂着眼看不清面上神采。
承熹出身显赫,贵重玉种见很多了,也极少见到奇怪的。只是这套茶具和昔日用的都有分歧——这玉种她竟认不出。
承熹甫一下车,门口侍立两旁的侍卫便跪地行了礼。自有小寺人打着笑容躬身上前接过马缰,牵着马去安设了。
“想着你本日便该来了。”大皇子妃温声道:“我与你兄长特地早夙起了等着呢!”
而江俨虽也是面无神采的模样,可江俨脸上比他多出很多新鲜力儿,看起来比她这皇兄都雅多了。
除了黑紫檀茶盘和紫砂茶炉,旁的茶滤、喝茶杯、闻香杯、公道杯、玉蟾茶宠十足都是玉石所制,便是连横放盘中的一枝养壶笔也是玉管的。
入得正厅,只见正中高悬着一幅水墨图,挂满了整扇墙,足有两丈长半丈宽。左边是墨青迎客松,右边是山顶嶙峋怪石,如顺手倾泻普通的浅墨是广宽云海,一轮红日高升,旁有一只孤雁迎着那轮红日举头腾飞,似冲要上云霄普通。
承熹一贯详确入微,发觉大皇子妃挽着大皇子的手举高了些,在他手肘内侧重重捏了一把,大皇子疼得轻嘶一声,打起两分精力,面上挤出一个非常对付的笑,表示对承熹的欢迎。
“公主不怕大皇子有所图谋?”江俨微微皱了眉。
红素和牵风都垂首而立,仿佛没听到这话。只江俨在一旁看着,心中难过:公主嘴上说着不想让陛下操心。说到底,倒是因为不信赖。
下人纷繁退至门路两旁无声施礼。承熹心中悄悄一赞,这府中别的倒不显,调♂教下人的手腕倒是高超。自入门以来,寺人宫女也见过了不下几十,无人昂首多看她一眼,连眼神乱瞥悄悄打量的都没有。倒是连宫中外务府都调♂教不出这般规行矩步的下人,也不知这府上端方很多严苛。
承熹忍不住笑了,旁的男人都以雄鹰自比凌云壮志,她只兄长倒自比孤雁。只是想到大雁乃群居鸟类,又一贯被誉为“仁义礼智信”五常俱全的灵物,离群索居如何能是好兆头?
“兄长大才。”承熹含笑着奖饰了一句,也不顺着她的话头说别的,只是考虑斯须,忍不住问出口:“那画上诗句但是兄长题的?”
承熹微怔,当下恍然——想来这位便是她那兄长了。她出嫁之前便极少见他,逢年节时也不见他进宫。很多年未见,若不是那日大皇子妃入宫,她都将近健忘本身有这么一名兄长了,天然更记不起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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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一看看去,承熹还未认出这是孤雁,只觉得是一只气势雄浑的苍鹰。可走近两步,却见这只鸟肚腹羽毛乌黑,脖颈颀长,这才认出这是一只孤雁。
大皇子妃回想一会儿,才道:“那倒不是。题字的是一名南面来的朋友,他上个月来府中做客,甫一见这画便喜好得不得了,非要你兄长忍痛割爱。你兄长如何舍得?两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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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两尺见长的黑紫檀木匣,外封是用精彩云锦做的。把那木匣端放在桌案上,谨慎翻开,里头竟是一整套花开繁华玉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