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思疑皓儿的身份?”,她的声音一下子冷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雪。

就连本来更不成器的徐氏偏支和远亲几脉,借着她的势,也在这皇亲贵族各处走的都城站稳了脚根。

容婉玗沉下声,一字一字极慢地问道:“你的意义是,皓儿不是你的孩子,是个父不详的野种?”

这四年来,她为了皓儿不被人看低,顶着压力反面离,给徐家留了个后。这些年对待徐老夫人不算经心极力,却也算事事妥当。

垂下眼弥补说:“只驸马到时候可别再说胡话。”

她的目光太锋利,仿佛一把开了锋的冰冷利刃,看得徐肃不由错开眼。不过他还是紧抿薄唇没有接话,很较着是默许的模样。

容婉玗忍不住砸了一个杯子。

只但愿他家少爷能见好就收,如果然触怒了公主……她都不敢往下想。

谁家的相公不是家中的顶梁柱?恰好她大婚两月就守了寡,得守着一个败落的徐家,面对阖府高低没有一个顶事的男仆人的难堪状况,她也从未在外人面前丢过他徐家半分颜面。徐家现在的鲜敞亮丽不满是她撑起来的?

徐老夫人合着眼,两手扣着一粒粒佛珠转得极快,中间一个丫环给她谨慎翼翼地揉眉心。

这也就算了,更闹心的是这本家一脉连着几代单传,大爷和大夫人早早就没了,到了徐肃这里还差点断了香火;至于偏支的几脉,更是不成器,逢年过节还上门来打秋风。如果没有公主的名誉撑着,老夫人和他们徐家还不晓得要被逼迫成甚么样。

徐肃知她心头火旺,无法只好把这些年的经历又重新讲了一遍,他本日方才回府,没跟祖母说上几句话就把祖母气晕了。这还是回京后第一次跟老夫人伶仃见过,话里的确字字泣血,把五年的苦逼酸楚经历描述了个十成十,一点都没有面对公主时的对付态度。

她“别人肚子里的种”这个说法把徐肃气得不轻,那冷酷又不甚在乎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对着一个失了本分的青楼妓子品头论足,像她一指头就能摁死的不值一提的东西。

被这直勾勾的目光一看,生生让方筠瑶感觉本身被看低了一大截。她脸上白了又红,尽力举高低巴,作出一副崇高端庄的模样,可整小我还是被这大寒天冻得微微颤栗。手里的一张帕子都快被攥破了。

容婉玗懒得假笑了,从喉咙眼里“呵呵”了两声。

容婉玗忍不住闭了闭眼,先前她只感觉怪诞好笑,现在是真的感觉肉痛心凉了。

哪怕她都风俗了深居简出,也风俗了偶尔外出时如何面对别人的怜悯又怜悯的目光,风俗了一人既当爹又当娘、既峻厉又慈爱地教诲皓儿——现在竟然要被思疑皓儿不是他徐家的孩子?

正厅的动静太大,连等在门外的方筠瑶都听到了杯子砸碎的声音。她恐怕公主用强权压抑徐肃不让她过门,在门前急赤白脸地顿脚。

容婉玗这才发明刚才她气得太狠,不慎咬破了舌尖,说话间口里些微的血腥味让这话语更显得冷冽。她语气冰冷但肃重,对上徐肃一字一顿道:“可我承熹十月怀胎才生下的孩子,容不得你半分歪曲。”

徐肃没咽下这口气,几次吞吐,终是忍不住脱口道:“当初结婚仅两月,公主你身子又弱,太医说你不易有孕,还请了食医专门为你保养身子……而公主你怀上皓儿的时候又有些晚,恰好是在我离京的前后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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